楚妄拉著他過去,將唐棠按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把餐具遞到他手邊。庾子煦擰開果汁,放在唐棠面前。文森拿出濕巾,替有潔癖的醫(yī)生擦拭著手指,一根一根的很是仔細(xì)。
唐棠:“……”
醫(yī)生唇瓣動了動,似乎覺得這樣有些太夸張了,但還是沒說話,在三雙期盼的眼神中,拿起筷子,伸向……
他筷子一頓,說實話,他看不出來這幾個菜是什么,相比之前幾天精致的便當(dāng),今天的明顯差了無數(shù)個級別,再看看這三雙期盼帶著微微忐忑的眼眸,唐棠就明白了,這些其貌不揚的飯菜是幾個男人做的。
他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有一點感動,同時也疑惑怎么最會做飯的庾子煦把飯菜做成這個樣子?
午休的時間不多了,不去多想,醫(yī)生抓緊時間吃了幾口飯菜,他神色不變,什么也沒說,吃完后便放下筷子,離開辦公室上班去了。
三個望夫石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幾分鐘,還是決定出去看看醫(yī)生,起碼見到他人,都能讓他們覺得心里愉悅。
——
唐棠出了辦公室,腳步越走越急,最后疾步走到飲水機面前,拿著一次性紙杯接了一杯水,一飲而盡,然后又重復(fù)接水,咕咚咕咚的喝干凈,才覺得自己的味蕾在反復(fù)自殺邊緣被搶救回來了。
呼……真可怕
他松了口氣,心道可算知道庾子煦為什么訂外賣說是自己做的,黑道文里幾個男人的廚藝,簡直非常匹配他們的身份,他們還是殺人吧,別殺雞了。
他還沒吐槽完,就見幾個病人家屬在護(hù)士站門口破口大罵,鐘苒苒都要被氣哭了,幾個小護(hù)士也急得直冒汗,不停的解釋著什么,幾個本來就不舒服的病人聽她們大聲嚷嚷,表情難看的不行。
唐棠皺著眉,他走過去,冷聲道:“午休時間都圍著做什么?醫(yī)院禁止喧嘩,你們已經(jīng)打擾到別的病人,再鬧下去就叫保安了?!?/p>
鐘苒苒聽到聲音后眼前一亮:“唐醫(yī)生。”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趕緊給唐棠使眼色。
唐棠并沒看明白護(hù)士的意思,但這句“唐醫(yī)生”就讓幾個病人家屬知道了唐棠的身份,頓時陰陽怪氣起來。
“呦,好好的小伙子怎么是同性戀啊,你爸媽曉不曉得???”企》鵝群2、3(06《92·39》6·日;更
“長得還挺俊,怎么像個女娃娃一樣喜歡男人呢?!?/p>
“你就是唐醫(yī)生對吧,你身為醫(yī)護(hù)人員,這么濫交不怕得病嗎?萬一傳染我們怎么辦,實在太過分了?!?/p>
“對啊對啊。”
唐棠冷了臉,傾刻間便猜到是安嘉錦又在使壞了,他冷笑一聲,心說,真是不死心呢。
“首先,我們醫(yī)護(hù)人員會定期體檢。再者,”唐棠推了下眼鏡框,冷清的聲音沒什么波瀾。
“我是一名醫(yī)生,只管治病救人,至于是否是同性戀,這是我的私人問題,你們無權(quán)過問,也沒有這個權(quán)利替我父母來教育我,醫(yī)院禁止喧嘩,如果有什么不滿意的,建議去院長辦公室投訴?!?/p>
醫(yī)生沒眉眼冷淡,伸出手對她們做了個請的手勢,幾個欺軟怕硬的大媽沒了音,又過了幾秒,才不滿意的嘟囔。
“誰……誰知道你是不是有病啊,哎呦,這讓我們怎么在醫(yī)院待著放心?!?/p>
“可不是,還白衣天使嘞,就這么糊弄老百姓的嗎?”
“簡直帶壞小孩,不知羞恥。”
人群嘰嘰喳喳的越擠越多,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還有自覺活在大清朝,喜歡抬杠的的人向著幾個大媽說話,但大多數(shù)患者和家屬都很明理,替醫(yī)生怒斥她們狗耗子多管閑事兒。
誰啊你?家住太平洋啊,管得這么寬,人家醫(yī)生喜不喜歡男的用你們管啊,還真是不要臉了。
有一個大媽不甘心,死鴨子嘴犟的梗著脖子:“呸呸呸,你們懂什么,”她嫌棄的一撇嘴:“我瞅你年紀(jì)輕輕的,也不像有多大本事的樣兒,要不你干脆辭職算了?!?/p>
這邊,王大媽拎著水壺從樓下上來,就聽到這么一番話,她頓時“砰”地把水壺一撂,擼胳膊挽袖的就沖過去,掐著腰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