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李行舟緩緩轉(zhuǎn)頭。
就見許星禾站在村口,身上穿著一身軍綠色的棉襖,棉襖的袖口和領(lǐng)口都有些磨損,卻洗得干干凈凈,腰間系著一根簡單的布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身。大紅色的圍巾微微拉下,露出白嫩的小臉,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此刻正帶著一絲冷意注視著李行舟。
寒風(fēng)拂過,吹起她額前的幾縷打著卷的碎發(fā)。
以前她穿著精致,一看就是滬市來的嬌小姐。
而現(xiàn)在她穿著舊棉襖,渾身上下沒一件值錢的東西,卻依舊難掩絕色。
許星禾邁開步子,走到李行舟面前,目光緊緊盯著他,再次開口,“他的藥有問題,大家都不要用!”
李行舟看著她清冷的眼神,第一次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她太過篤定,太過自信,就好像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
但那是不可能的,自己一直在暗中籌謀,她如何能知道?
藥材丟失這件事,她也不可能找到證據(jù)。
而且事到如今,李行舟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這次的利益太過誘人,一旦成功,他將會徹底擺脫身上的枷鎖,改頭換面!
李行舟深吸一口氣,勉強擺出溫和的笑容,“星禾,我們的藥是一樣的,怎么會有問題呢?”
他頓了頓,語氣無奈,像是在哄孩子,“這可是我們李家祖?zhèn)鞯乃幏?,你也了解李家的情況,祖上曾經(jīng)出過御醫(yī),藥是不可能有問題的。我們都是為了鄉(xiāng)親們好,就不要鬧了。大不了等這次的雪災(zāi)結(jié)束,我將藥方送給你,行嗎?”
許星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三言兩語,凍瘡膏就成他家的了。
不僅如此,還弄出一副自己要搶功勞的樣子。
還真是李行舟的慣用伎倆。
平日里他就愛這樣,什么都不用付出,幾句話就成了好人,簡直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他干脆也別當(dāng)什么醫(yī)生了,做生意去吧,就沒比他更會賺的人了。
而且如果不是許星禾提前有所察覺,恐怕還真要被他得逞了。
畢竟李行舟的職業(yè)和出身,會讓人更加信服。
而她只是一個滬市來的嬌小姐罷了,根本不懂什么醫(yī)術(shù)。
哪怕許星禾后續(xù)拿出一樣的藥材,也沒辦法證明什么。
一,她不知道空間里的藥材是什么,也沒有在其他的醫(yī)書上查到名字,更拿不出所謂的藥方。
二,她不可能為了證明自己,就暴露空間。
三,李行舟最擅長用這樣的計倆,就算自己能拿出證據(jù),他肯定也想好了怎么應(yīng)對。
只有自食惡果,才能真正揭開他的真面目!
李行舟伸出手,就想去拉許星禾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