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越發(fā)急促,頭疼欲裂。
燭火在飄,桌椅在晃,就連懷中的人也似是抱不緊。
恍惚中,他又記起那日在雜役院,親耳聽見她說要帶祝翹走,再不與他相見。
留他一個(gè)人。
一個(gè)人。
又是一個(gè)人!
“一一!”
郁凜倏然出聲,如將死前掙扎而出的嘶吼,穿透窗外聲響,沉重地砸在這夜里。
那聲喚叫壓著悲切的絕望,又被不甘咬緊,倒叫連漾一怔。
她抬眸,看向郁凜:“怎么了?”
到最后一字時(shí),她的聲音已輕到快聽不見了。
她看見了郁凜的眼睛。
望去時(shí),他的眸子里恰好有行清淚流下,可眼神卻透出兇狠。
連漾忽覺抱著她的不是師兄,而是那仙骨境里虎視眈眈的少年郁凜。
像是不受訓(xùn)的野獸,褪了圓滑,被露骨的攻擊性取而代之。
那點(diǎn)淚意確然顯著兩分脆弱,可脆弱與野性相融,反倒似一支裹著松軟毛皮的鋒利箭矢。
在沒入身軀的剎那,才僨張出血淋淋的兇光。
片刻,連漾忽發(fā)力掙脫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