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顧弄潮待一天?!
言霽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他看向這位舅舅,在私底下,太后總愛讓他叫舅父,但顧弄潮襲了王位,遵循大崇禮節(jié),自己應(yīng)尊稱他一聲皇叔。
言霽表面乖乖地應(yīng)“好”。
扶著太后進了內(nèi)室,又被太后握著手,悉心叮囑了些當(dāng)皇帝應(yīng)禮賢下士之類的話,出來時,顧弄潮已經(jīng)在外等著了,言霽走到他身邊三步遠的位置就止了腳,琢磨著道:“皇叔若是有別的事,我自己去也行,不懂的我就問御書房的學(xué)士?!?/p>
顧弄潮懶懶道了聲:“自稱?!?/p>
言霽垂下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朕”
顧弄潮嗤笑了聲,率先上了轎子,言霽左右一瞄,沒有別的轎子了,且這個轎子一直沒走,似乎在等他,只好也硬著頭皮上去。
轎子里的空間不大,原只供一個人坐,言霽鉆進去后看到?jīng)]有多余的位置——顧弄潮大刀闊斧就將整個座位占滿。言霽窘迫地手腳沒處放,轉(zhuǎn)身又要出去,動作卻在顧弄潮撩起眼皮看他時僵住。
顧弄潮究竟何意?
難不成,想讓他在轎子里蹲到御書房?
膽大包天,狼心狗肺!
罵完,言霽又默默對自己道,沒關(guān)系,雖說如今他暫落平陽,但只要熬到顧弄潮猝死后撿漏,他就能逆風(fēng)翻盤成為人生贏家。
這之前暫時屈辱點,蹲一蹲也不礙事。
如此想著,言霽朝顧弄潮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咬緊牙齦蹲了下去
顧弄潮眼里閃過一絲疑惑,繼而浮現(xiàn)出惡劣的笑意,像是蒙著人皮想吃人的惡魔:“陛下,你也可以坐臣腿上?!?/p>
言霽連忙擺手:“不了不了,蹲著挺舒服的,我就喜歡蹲著?!?/p>
顧弄潮依舊勾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重復(fù)了一遍:“臣說,陛下可以坐臣腿上?!?/p>
這是命令的語氣。
視線交織在一起時,言霽突覺脖頸一陣涼意,黃袍下的身體霎時繃緊,磨磨蹭蹭往轎子深處爬進去一些。
可惡的顧弄潮,等你死后朕定要在你墳前蹦迪!
還要請戲班敲鑼打鼓,來一首《劉秀還鄉(xiāng)》,唱它個三天三夜!
當(dāng)手指搭上顧弄潮的膝蓋時,言霽難以言喻地生出一股羞恥感,溫順乖巧的表情幾度差點扭曲。
這又不是小時候了
一股巨力擒住言霽手腕,將他往里一帶,被革帶束著的纖腰握于一掌間,言霽面色臊紅,渾身緊繃如一尊僵硬的石像般,坐定在顧弄潮腿上,大腦當(dāng)機死路,連耳朵都在噴著熱氣。
耳邊響起一道輕笑,顧弄潮慢悠悠地問道:“不樂意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