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在哭,
便是不開心?!?/p>
木槿忙去擦眼淚,但淚水越擦越多,
旁邊有人遞來手帕,
木槿接過,
幾乎將整張臉都埋在手帕里,啜泣的聲音隱約傳出,惹得所有人都紅了眼眶,有人也低下了頭,偷偷抹淚。
到了里面,木槿終于不哭了,忙著問言霽渴不渴,餓不餓。
他發(fā)現(xiàn)陛下以前嬌嫩的手指如今多了些細繭,便知道陛下在外面沒人伺候,定是過得不好,由此更加心疼,喚人取了香膏,細細為言霽擦手。
擦完一只換另一只,言霽撐著下頜看木槿紅紅的眼眶,笑著調(diào)侃道:“你如今跟陳軒走到哪一步了?有沒有談婚論嫁的打算?”
木槿抬眸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陛下在外生死不明,奴婢豈有心思為自己打算?!?/p>
言霽驚愕地睜了下眼:“陳軒都不催嗎?”
見木槿沉默不言,言霽擰起眉怒出怒容:“他難道已經(jīng)喜歡上了別人?你告訴朕,朕替你做主!”
“沒有的事?!蹦鹃燃绷似饋恚坏貌徽f:“是我不愿嫁他,只想長長久久守著承明宮,守在陛下身邊。”
“既不是陳軒的問題,那就好辦?!毖造V只當(dāng)木槿這會兒情緒上頭才這樣說,守在皇宮里豈是出路,他做夢都想逃出去。
自是不愿木槿因他被困在這里。
“朕記得我們曾經(jīng)約定過,等朕及冠,你便愿意嫁于陳軒,你猜猜,陳軒等這一日等了多久,你忍心讓他繼續(xù)等下去嗎?”
木槿遲疑地移開視線,為言霽擦完香膏,退到了并一邊道:“陛下為何一回來,就提此事?!?/p>
言霽嘴角掛著笑,并沒回她。
“你將陳軒叫來,朕要見他一見。”
木槿鎖著眉,心下惴惴,應(yīng)了聲是后,便去叫人了。
德喜一直侯在旁邊,此事見言霽再沒別的事,謹小慎微地提醒道:“陛下,之前奏折都是由中書令帶著三省大臣們共同處理,但有些非玉璽印章不得私自處理,本是送去了王爺那邊,但攝政王府的人又給送到了承明宮,您要不去看看,能批幾份是幾份?”
言霽這才轉(zhuǎn)頭看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你還沒被她喚回去呢?”
德喜臉皮一抖,腿一軟噗通跪在地上,言霽懨懨地站起身:“行了,朕之前沒計較這些,如今也不會計較,只要你盡心伺候,別耍其他小心意就成?!?/p>
德喜聲音顫抖;“謝陛下。”
推開御書房的扇門時,言霽看著里面的景象心里咯噔了下,只見一迭迭堆積成山的奏折幾乎占據(jù)了大半個房間,有些小份的分類另外放在一邊,一時竟連下腳的地兒都沒。
這下終于明白,德喜所說的“能批幾份是幾份”里面藏著多大的辛酸了。
言霽將剛邁進去的一只腳收了回來,眸光一轉(zhuǎn),叫住跟在身后的內(nèi)侍:“如今三省還有哪些大臣在?”
內(nèi)侍一一回:“翰林院的薛大人、陳太傅,各位尚書侍郎,還有肖相、司空大人、御史、太常丞、王少卿等人,應(yīng)該都在。”
“都在就行?!毖造V抱臂靠在門柱前,揚眉道:“去將他們都叫來,朕要跟他們好好算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