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侍手一抖,忙一溜煙跑了。
三省內(nèi),眾官員正品著茶,商議陛下回來后,要上稟的有哪些,得先撿著緊要的來,突然就聽到外面有內(nèi)侍在說話,遣人出去看,片刻后,遣出去的人急急跑了回來,氣喘吁吁地說不清話。
“究竟什么事?”蘇尚書最煩不守規(guī)矩的,當下就沉了臉。
“是、是陛下。”那人喘允氣,續(xù)道:“遣人來叫各位大人過去,說要跟大人們算賬?!?/p>
這下不光蘇尚書的臉色變了,其他人都瞬間由紅潤變?yōu)閼K白,急急慌站起身,整理衣袍往外走。
幾乎幾個呼吸間,所有人都離開了暖閣,傳話的人抬頭,卻見案桌后,竟還有一位大人沒走。
他不由問:“大人不去嗎?”
“不急?!毖t桉將批完的折子放在一邊,又拿起一份折子繼續(xù)批改,上面的字龍飛鳳舞,以其字便可識人氣魄。
被三省留下的折子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緊要的幾乎都送到了攝政王府去,但拒收的王府管家沒分清哪些是攝政王能代勞的,哪些是必須得皇帝親自批改的,全都又送去了承明宮,如今想必那些奏折必然已經(jīng)填滿了御書房。
稍一思索,便知道言霽叫他們過去,是為何事。
薛遲桉翹起一抹笑,神色柔和了下來,不過后思及這段時間三省的人同樣偷奸耍滑,眸子又冷了下去。
傳話的人小心翼翼看著薛大人倏地變天的臉,悄無聲息地往外退。
退到門邊時,里面?zhèn)鱽砺曇?,他心頭一跳,不得不欲哭無淚地停下。
“將我批過的這些折子發(fā)出去,剩下每批的全找出來,裝箱里?!?/p>
雖不知薛大人這般吩咐是何意,但他還是手腳麻利地去做了,這邊時刻背著空箱,都是用來裝折子用的,本來放在架子上的奏折看著多,一裝起來,竟還不及三箱。
薛遲桉便吩咐人抬著著三箱往承明宮去了。
這會兒,喝茶的人變成了言霽,底下的三省大臣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了一地,言霽揚著下巴,一眼掃過,發(fā)現(xiàn)少了一人,薛遲桉沒在。
不過也不算得大事,他在自己反而可能發(fā)揮得沒那么好。
正在大臣們思索陛下叫他們來是為何事時,突聽杯盞被重重放在桌上的聲音,所有人俱是一抖。
言霽拿過絲絹將濺在手上的茶水擦去,眸子漸冷。他本就在顧弄潮那里受了氣,這會兒正好借機發(fā)作,既已回來,必須得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這些人收一收不安分的心思。
令人窒息的靜寂在殿中蔓延,就在大臣們嚇得心臟快要停止跳動時,才聽陛下說道:“有誰能告訴朕,御書房里的是個什么情況?”
他們來時,得到內(nèi)侍的暗示,全都在御書房前走了一個趟,自然也看到了里面的情況。
蘇尚書咳了一聲,所有人都齊齊看向他,蘇尚書一抖,忙垂下頭解釋:“老臣近日偶感風寒,不清楚朝上的情況?!?/p>
眾人看他的視線帶著譴責,在暖閣內(nèi),當屬這位蘇尚書,說話的聲音最大,說得也最多。
言霽打量完蘇尚書,又看向其他人:“兩年不見,各位都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