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5頁）

他看著我，眼睛里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算計和傲慢，只剩下灰敗的悔恨。

他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動了動嘴唇，什么也沒說出來。

我沒有回頭。

一年后

晨晨的心臟手術(shù)非常成功，已經(jīng)和正常孩子沒什么兩樣，甚至比同齡人更活潑好動。

我接手的京海老城中心改造項目，成了全國的樣板工程。

開幕式那天，陽光正好。

我站在臺上，看著臺下數(shù)千張笑臉，看到了蕭然，也看到了坐在輪椅上，頭發(fā)花白的陳屹父母。

聽說，陳屹在獄中表現(xiàn)良好，獲得了減刑探親的機會。

他用這唯一的機會，把父母從破敗的出租屋里接了出來，推到這里。

他說，想讓他們親眼看看，被他們毀掉的那個社區(qū)，是怎樣在我手里，重獲新生的。

儀式結(jié)束，我正準(zhǔn)備離開。

一個穿著環(huán)衛(wèi)工制服的男人，攔住了我。

是陳屹。

他比一年前更瘦了，也更老了，歲月和牢獄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記。

他手里捏著一個洗得發(fā)白的布包，小心翼翼地打開。

里面，是我媽留給我的那套翡翠首飾。

“我把房子賣了，托人從當(dāng)鋪贖回來的?！?/p>

他聲音干澀，不敢看我的眼睛。

“當(dāng)初，是我錯了?！?/p>

“未未，我知道我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我只想問你我們，還有可能嗎？”

我看著他。

然后，我笑了笑。

我從他手里，拿過了那套首飾，轉(zhuǎn)身遞給了旁邊的晨晨。

“晨晨，拿著，這是外婆留給媽媽的，以后，傳給你媳婦?！?/p>

然后，我頭也不回地，走向了停車場。

再也沒有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