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宇年這個人,一定對她和他做了很過分的事。
晚上回到家后,雎安將自己鎖在房間,在一番理智地分析后,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
雖然這聽起來很像是她想把責(zé)任歸到盧宇年身上,但她很清楚,這不是。
自小到大,她都是膽小且很能忍的性格,不論是父母的責(zé)罵、同事的為難、還是領(lǐng)導(dǎo)的挑刺,她都壓在心里默默承受,經(jīng)常是咬碎了牙,忍了就忍了。
偶爾受不了了,就借著一部電影大哭一場。
至于宋摯,雖然看起來有些冷漠,還有些孤傲,但幾次接觸下來,雎安確信他品行不壞。
只有盧宇年,從她和他短暫的接觸,以及從湯晴那得知他的女友竟然是吳珺的那刻開始,她就將他“判刑”了。
她決定,現(xiàn)實里要避開盧宇年和吳珺,尤其是吳珺。
正常來說,她和盧宇年不是一個社交圈的人,正常是接觸不到的,除非通過吳珺。
那她就要把這條路堵死,反正她也不喜歡吳珺,一點都不想和她有接觸。
可偏偏,老天就愛抓弄人。
周五上午,湯晴情緒一直很低落,神情恍惚,就連經(jīng)理安排的客戶都忘記了報價對接,午休前被狠狠訓(xùn)斥了一頓。
這在其他公司還算正常,但在他們這個佛系公司可就不一樣了。
因為每個人被安排的任務(wù)都不多,大家默認(rèn)都必須得比自己的事情做完做好,一旦有人沒做到,就會格外矚目。
午餐時間,雎安強(qiáng)硬地把湯晴拉出辦公室,到公司樓下吃老北京炸醬面。
“你怎么了?”雎安將第一碗面推給湯晴,“狀態(tài)怎么那么差?”湯晴扎起波浪卷長發(fā),一聲長嘆后,懨懨地將醬料和蔬菜往往里倒,“我之前就想和你說來著,又覺得是家事,不好說。
但我現(xiàn)在覺得,再不找個人說說,我真的會瘋掉。
”雎安倒醬料的動作一滯,“什么事???很嚴(yán)重嗎?”湯晴點頭,又嘆了口氣,“據(jù)我所知,我哥家暴我嫂子很久了,最近說是公司事情多,情緒越來越不受控,前幾天還失手打了我侄女。
”說著,湯晴將筷子放下,完全沒有胃口,“可我覺得他就是在狡辯,肯定是看我嫂子好欺負(fù),越來越?jīng)]底線和良知,還說失手,鬼才信!”“那你嫂子和家人是什么反應(yīng)?”雎安問道。
“我嫂子已經(jīng)報過好幾次警了,最終都是讓社區(qū)的人調(diào)解,一調(diào)解就是勸和,之前我嫂嫂也協(xié)議離婚過,我哥就拿楚楚,哦,就是我侄女來當(dāng)借口拒絕。
至于我家人,這才是我最鬧心的,我爸媽總是讓我哥道歉、下跪、發(fā)誓,但態(tài)度卻很模糊,整天不是勸和,就是勸我嫂子二胎,偶爾還在背地里和撞見我哥動手的鄰居說,我哥之所以動手,里頭有我嫂子的原因。
昨天我?guī)蜕┳诱f話,還被恨恨地訓(xùn)了。
真是鬧心!”湯晴的雙手交叉于xiong前,鼻腔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咬牙切齒道:“主要我嫂嫂是做自媒體的,還有不少粉絲。
有次我無意間聽到我哥威脅她,我嫂嫂要是再敢鬧離婚,他就把她的裸照放到她的主頁去,讓她身敗名裂。
”“你哥怎么這么惡心???!”原本不想隨意評判同事家人的雎安,這時也因氣憤開了口,“我看你平時狀態(tài)挺好的,也挺樂觀,沒想到家里也有這么多糟心事。
”湯晴連連擺手,“那是因為我在外面租了房,只是偶爾回回家,要是天天在家,我會瘋掉的。
”租房?雎安想到記憶里的那個生日,她在一個三十平的出租屋里生活,空間狹小但非常溫馨。
她想,她也該搬出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