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微微一滯,被這說法弄得有些啼笑皆非,指著自己的鼻子反問道:
“被我寵幸,對她而言是獎勵?”這邏輯他怎么都覺得有點(diǎn)繞。
“那當(dāng)然!”慕容嫣理所當(dāng)然地點(diǎn)頭,仿佛林臻在問一個很傻的問題,“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不過一個伺候人的小丫頭罷了!”
她鳳目微揚(yáng),帶著一種刻在骨子里的、屬于絕對上位者的漠然與理所當(dāng)然:“能得世子爺你一夜垂青,這已經(jīng)是十輩子修來的福分了!她得感恩戴德!懂不懂?”
她抿了一口茶,繼續(xù)輕松地補(bǔ)充道:“再說,麝月這小丫頭年紀(jì)也不小了,過了年就十六,再過兩年就要配人了,真要留成個老姑娘再放出去,夫君你寵幸起來……也覺得膩味,怕是也沒什么趣味了不是?”
這話說得赤裸裸,將麝月的一切完全置于可供賞玩和恩賜的物件位置。
林臻一時語塞,被慕容嫣這套強(qiáng)大無比又似乎無法反駁的邏輯震住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又覺得有些不妥:
“道理似乎是這么個道理?!彼⑽櫭?,臉上露出些許難以言喻的尷尬,“但是呃,嫣兒,那我們?nèi)齻€人,這該怎么個睡法?”
他腦海中難以想象那種場面。
慕容嫣看著林臻那副難得一見的窘迫樣子,更是覺得有趣至極,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鳳目流轉(zhuǎn)間滿是促狹:“耽誤什么事兒嗎?夫君忘了?先前司馬椿蕾我們不是也……”
話沒說完,林臻已搶先開口,語氣帶著更深的無奈和提醒:
“那……那哪能一樣?司馬椿蕾是貴妃!你的妃子!我們一起睡是很正常的,但麝月是是丫鬟!”
他似乎找不到更合適的詞來形容那種情況。
“有什么不一樣的!”慕容嫣站起身,不由分說地挽住林臻的手臂,力氣不小地將他往起拉,臉上洋溢著一種不容拒絕的任性光輝,像個發(fā)現(xiàn)了新奇玩具的興奮孩子:
“走啦走啦!別磨蹭!麝月那丫頭手腳麻利得很,估計都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在寢殿暖閣候著了呢!朕要讓她瞧瞧,什么才叫真正的恩寵!”
她聲音帶著點(diǎn)雀躍,拉著還有些沒回過神的林臻,徑直朝著寢殿的方向快步走去。
晚風(fēng)帶著深宮特有的涼意,拂過回廊。
清冷的月光如水銀瀉地,溫柔地灑在兩人相攜的背影上,將他們的身影拖拽得很長,交疊在一起,仿佛融入了這無邊宮苑的夜色里。
只有那腳步聲,和慕容嫣帶著笑意的催促聲,在寂靜中漸漸遠(yuǎ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