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不錯,金老板?!睄u津久助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上了一絲難得的“贊許”,“薩摩藩,不會虧待有功之臣?!?/p>
金順義臉上瞬間綻放出狂喜的光芒,如同久旱逢甘霖:“謝大人!謝大人!小人……小人愿為薩摩藩,為島津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過……”島津久助話鋒一轉,眼神陡然變得銳利如刀,“這些還不夠。我要的,是那能讓鐵船無帆自動的大船!是它的圖紙!或者它的‘心臟’(核心部件)!你能弄到嗎?”
金順義臉上的狂喜瞬間僵住,如同被潑了一盆冰水,冷汗“唰”地一下冒了出來:“大人,您說的該不會是大乾的蒸汽機吧?大人……那……那可是在武清機械廠分廠!在在工業(yè)園最里面!有……有金吾衛(wèi)重兵把守!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啊!小人……小人……”
“事在人為?!睄u津久助打斷他,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想想息壤!想想未來那取之不盡的金山銀山!只要你能辦成此事,未來滬縣開發(fā),必有你金氏一族一席之地!否則……”
他冷哼一聲,右手做了一個極其隱蔽的、抹喉的動作。
金順義臉上的肥肉劇烈地抽搐著,眼中充滿了恐懼和貪婪的激烈斗爭。
最終,貪婪壓倒了恐懼。他一咬牙,臉上露出一種豁出去的狠厲:“小人……小人明白了!小人……一定想辦法!一定!”
就在這時,密室那厚重的門簾,如同被一陣微風吹動般,無聲無息地掀開了一道縫隙。
一個身影如同融入陰影的墨汁,悄無聲息地滑了進來,單膝跪在島津久助面前。
來人全身包裹在漆黑的夜行衣中,只露出一雙毫無感情、如同深潭古井般的眼睛,正是伊賀忍眾首領——服部半藏。
“半藏,情況如何?”島津久助目光轉向他,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港口戒備森嚴,金吾衛(wèi)暗樁密布,核心區(qū)域難以靠近。水泥廠外圍已探明,但核心窯爐區(qū)有古怪,夜間有異光閃爍。”
服部半藏的聲音如同風吹過枯葉,毫無波瀾,卻字字清晰,“另,‘鼠組’在流民窟發(fā)現(xiàn)一股勢力,‘蝎子幫’,頭目‘黑蝎’,可用?!?/p>
“黑蝎?”島津久助眉頭微挑。
“孤兒流民首領,心狠手辣,手下聚攏亡命徒數(shù)十人,控制碼頭附近三片窩棚區(qū)。貪財,嗜賭,與工頭結仇,手下人命不止一條。”服部半藏匯報道,如同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可用金錢收買,替我們做‘臟活’,如盯梢、制造小混亂、甚至清除障礙?!?/p>
“接觸他?!睄u津久助毫不猶豫地下令,“告訴他,為我們做事,銀子、女人,管夠。但若敢有異心……”他眼中寒光一閃,右手再次做了那個抹喉的動作。
“是!”服部半藏領命,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再次融入門簾后的陰影中,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