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洲抬眸望去,和他目光相撞,只覺得那陰鷙的雙眸似冰錐般將自己射穿。
元洲心中一顫,迅速別開眼睛,涼聲道:“不知道你胡說什么?”
昭明瞳色愈加暗黑,手上力度驀的加大,疼的元洲倒吸一口涼氣,禁不住張開手心,露出那枚潔白的虎頭帽玉佩。
“啪——”玉佩掉落在秦昭明另一只手中。
昭明冷眸瞇成一線,將玉佩捏在元洲面前,“你撿這玉佩做什么?”
元洲扭頭回視他,反問道:“你將玉佩一直留在身上做什么?”
秦昭明冷戾的眸子顫了顫,喉嚨處忽而發(fā)出一聲陰森刺骨的冷笑,“謝元洲,你該不會(huì)以為,當(dāng)年你對(duì)我做出那種骯臟事后,我還會(huì)對(duì)你余情未了吧?”
謝元洲掀了掀眼皮,涼薄的笑起來,“秦昭明,你腦子里總是有這么多愚蠢的想法!”
謝元洲的反應(yīng)似乎激怒了秦昭明。他眼角染起一抹暗紅,神色也開始隨之狂亂,緊緊箍住元洲的手腕,恨不得將他捏碎般的用力。
“謝元洲,我告訴你,我留著這塊玉佩,是為了提醒我自己!七年前,你是如何背叛和踐踏我的感情,將我推進(jìn)痛苦的深淵!謝元洲,那日我在東宮沒殺你,不是我要放過你,而是因?yàn)槲也幌胱屇隳敲摧p易的死去!因?yàn)樗溃阋四懔?!你?dāng)年給我的那些痛苦和折磨,我會(huì)一分不少的全部還給你!我會(huì)讓你生不如死!”
手腕傳來的鉆心劇痛,刺激的謝元洲心口一陣憋悶的窒息感,他忍不住劇烈咳了起來,仿佛將全身力氣抽盡一般,眼角被刺激的泛起一片微紅。
秦昭明望著他虛弱痛苦的樣子,內(nèi)心深處倏然涌上某種異樣情緒,他驀的松了手勁兒,甩開了那只干瘦無肉的手。
半晌,元洲終于止住了咳聲,掃了眼自己手腕上那圈駭人的紅腫青紫,勉強(qiáng)挺起腰肢,也不正眼看秦昭明,氣息有些不穩(wěn)道:“楚王殿下說完了,下官要走了。”
秦昭明逼視著眼前蒼白瘦尖的臉,當(dāng)著他的面,左手掌心豁然一握。
“咔——”細(xì)小清脆的聲音令元洲瞳孔微乎其微的縮了縮,下一瞬,那塊虎頭帽玉佩被碾成碎片,灑落在他眼前。
元洲藏在袖中的手掌慢慢攥緊,面上卻不動(dòng)聲色的移開眼,似乎毫不關(guān)心那玉佩般,轉(zhuǎn)身向亭外走去。
秦昭明望著那道孤寂瘦弱的背影,眼底翻滾著波濤洶涌。
深夜,安國公府。
太醫(yī)院右醫(yī)正王永的馬車停在府門外,老管家焦急的將王永扶下馬車,“王太醫(yī),您可來了?公子今日從福林長苑回來,就病倒在床,高燒不退?。 ?/p>
可疑之人
王永提著藥箱,隨著老管家快步入了安國公府,來到謝元洲的庭院。
房內(nèi)床榻上,謝元洲燒的小臉通紅,昏昏沉沉的半闔著眼睛。床邊圍著謝向文等人,均是擔(dān)憂焦急的模樣。
謝向文看到王永,似見到救星一般,急忙拉他到床邊,“王太醫(yī),快給元洲診治,他燒的很厲害?。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