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文淵閣。
謝元洲坐在書案后,舒展著微麻的四肢,目光不時掃向對面緊閉房門。
已經這么晚了,昭明還沒有回來,他心中不免升起幾分擔心,讓楊平去打探消息,尚未歸來。
他此時早已困意滿滿,為了防止自己睡著,他起身在屋內慢慢踱步起來。
臨近子時,楊平身影閃入房內。
元洲問道:“打探到消息了嗎?昭明還在宮里?”
楊平滿臉喜色:“皇上晉封齊安公為齊安郡王,賜了王府,今夜還留他宿在宮中。”
“哦?昭明被封了郡王?!痹扌闹邢仁且幌玻S即泛起一陣失落,看來他今夜不會回來了。
楊平溫聲勸道:“公子,齊安郡王安好,還得了圣寵,您就不必擔心了,早些歇息吧?!?/p>
元洲沒有應聲,轉身來到窗框處,靜靜的望向外面。
窗外,星光稀疏,整個大地似乎都沉睡過去了,只有昏暈的月光撒照下來,將他孤單的身影倒影在發(fā)黃的窗框之上。
東宮太子妃寢殿。
端王跪坐在母親身前,咬牙切齒的哭訴著,“母妃,你得給我做主啊,那個秦昭明實在太險惡了,也不知用了什么迷魂藥,把皇祖父迷得現(xiàn)在特別喜歡他,兒臣反而被訓斥責罰”
太子妃擰緊眉心,語含憤恨,“皇上面前,你父王難道沒有替你說話嗎?”
未等端王回應,一道怒斥自殿外傳來,“哼!愚笨至極!”
但見太子臉色陰沉進了寢殿,狠狠瞪了眼端王。端王嚇得躲到母親身后。
太子妃連忙起身行禮問安。
太子語氣帶著幾分厭惡,“看看你教出的好兒子!今日讓本宮在父皇面前丟盡了人!”
太子妃低聲辯解道:“殿下,朝旭這次從飛流觀回來,連皇上都夸獎他成熟睿智,怎么偏偏秦昭明這個時候鉆出頭來,讓皇上開始厭惡朝旭,這分明就是秦昭明有意陷害咱們兒子,你可別忘了,秦昭明可是那個賤人的兒子,當年那個賤人她”
“住口!”太子厲聲喝止了她的話,指著太子妃鼻子道,“不用你提那個賤人!昭明雖然是她生的,但也是本宮的兒子,如今本宮與魏王在前朝的爭斗日益激烈,父皇對皇孫的態(tài)度至關重要。父皇近日對昭明圣寵有加,說不定就會封他為皇太孫,你個短見的婦人,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穩(wěn)固本宮的太子之位,哪個兒子能幫我,誰就是本宮的好兒子?!?/p>
太子妃臉色驟變:“殿下,您說想讓昭明當太孫?那咱們朝旭呢?他天賦過人,可是得到飛流觀道賢真人的贊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