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帝臉上浮起怒氣,“朝旭,你袖筒內(nèi)為何有肉糕?”
端王惶恐不安,“這孫兒臣不知?!?/p>
太子趕緊跪地解釋:“父皇,這一定是昭旭昨日不慎將食物放在袖筒,忘了取出,今日是仁祭,他定然不會進食?!?/p>
旁邊魏王立即反駁道:“太子,你也太包庇端王了,那肉糕被咬了一半,還冒著熱氣呢!這明顯是剛吃過時間不長??!這可是仁祭,端王竟然抗旨進食,忠義王在天之靈,豈能安息呀!”
“魏王說的有理??!”大臣們也傳出質(zhì)疑不滿的聲音。
承天帝雙目圓瞪,充斥著濃濃怒氣,逼視著端王。
端王從未見過祖父用這樣兇的眼神看自己,頓時慌了神,腦袋一熱,脫口而出:“皇祖父,忠義王不過一臣子,并非大夏皇族,更非秦家祖先,皇祖父貴為天子,一身系萬民安危,豈能為了一臣子的祭日,而斷食傷身乎,孫兒臣……”
“混賬!”承天帝高聲怒斥,“若沒有忠義王全家舍命相救,朕早就死在厲帝刀下,哪還有你這個不肖子孫!來人,將端王拖出去杖責二十!給朕重重的打!”
“皇祖父息怒啊,孫兒臣知錯了——”端王叫嚷著被侍衛(wèi)拖了出去。不一會兒,殿外傳來了端王斷斷續(xù)續(xù)的慘叫聲。
謝元洲低著頭,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一直靜默的安陽長公主忽而抬眸,目光掃過元洲,眼底閃過輕微異色。
半柱香后,侍衛(wèi)拖著狼狽不堪的端王回到大殿。端王下半身血跡斑斑,伏在地磚上低聲啜泣著。
承天帝掃了他一眼,余怒未消道:“傳旨,端王持寵生驕,言行不敬,即日起,送往南華山飛流觀,隨道賢真人潛心學習,磨煉心性,無朕的準許,不得下山!”
此言一出,端王哭聲瞬間變大,“皇祖父開恩啊,孫兒臣知錯了,孫兒臣不想去飛流觀,父王,你救救兒臣啊”
太子臉色慘敗,不敢多發(fā)一言,旁邊魏王父子均露出得意之色。
承天帝聽他哭的心煩,一揮手讓人將端王帶了下去。
隨后承天帝垂首闔眼,臉色甚是難看。群臣都怕再次觸怒龍顏,全深埋著頭,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
臨近亥時,仁祭終于結(jié)束,王公大臣們跟在承天帝后面紛紛離去。
謝元洲和謝向文將長公主扶上馬車,元洲卻沒有上車,對祖母和大哥道:“祖母、大哥,你們先回府休息,我去趟文淵閣再回去?!?/p>
謝向文蹙眉道:“小弟,這么晚了,有什么公務(wù),明日再處理吧?”
謝元洲搖頭道:“大哥不必擔心,我去去就回。”
他說著對二人施了一禮,轉(zhuǎn)身走向不遠處楊平趕來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