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徹底澆滅了他的希望,“是圣上身邊的神策院動的手?!?/p>
容闕突如其來的暴戾,屋內(nèi)的溫度一瞬間冷了下來。
鳴棲暗暗扼住容闕的失控的鬼氣,抬手恢復(fù)了明珠的光華。
“殺他的人是”
鳴棲明白過來,啞然:“圣上?”
容闕不甘心,猶自不信,眉毛重重挑起,挑釁道:
“容珩,你我都明白,我為大周立下功勞不小,彌補(bǔ)戶部財(cái)政,圣上不會因?yàn)轳分橐话笟⑽??!?/p>
容珩神情如常,即便是說出了這么匪夷所思的話,都未曾變化,眉目溫和,身姿出塵,“平息百姓怒火,你是最好的理由。”
“以及,你的手伸得太長了?!?/p>
他結(jié)黨營私,結(jié)交人脈,在各部安插人手,妄圖指摘朝局。
是他背后的狂悖,觸怒了天威。
為圣上不容。
容闕兀自失笑,自嘲:“我們的圣上多么無情?!?/p>
“我不過是圣上扶持起來,用來牽制太子殿下你的一個傀儡罷了?!?/p>
“圣上讓我往東,我就往東,讓我往西,我就往西,我從不忤逆他?!?/p>
“我其實(shí)很早就明白,若我不聽話,我對圣上便毫無用處?!?/p>
“沒有用處的人,在深宮之中如何還有活下去的資格?!?/p>
“沒有價值,圣上怎么會記得我是誰?”
他滿心滿眼仿佛被擊碎,脆弱地讓人可憐,“圣上,也太看得起我,竟然親自做了一個圈套,等著他的兒子跳進(jìn)去?!?/p>
鳴棲來到上京這么久,即便是謀劃失敗,容闕從來都是驕傲的,從未露出這等絕望的表情,她緩緩皺起眉頭。
容闕作為亡魂不知痛苦,卻仍能感覺到絕望二字的意味,“既要我為他用穹珠斂財(cái),又光明正大推我做替罪羊?!?/p>
連死都成了他穩(wěn)固朝政,平息百姓滔天之怒的理由。
“連兒子都可以利用”
容闕雙眼流淚,心如死灰:“圣上還真是不配為人父?!?/p>
“哈哈哈哈”
容珩靜靜地望著眼前心死的容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