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開槍的時候貌似是抱著折磨唐棠的想法,并沒瞄準致命的地方,而是對準膝蓋扣下扳機。
他出現(xiàn)并抬起槍的那一刻,柳逢白幾乎沒反應(yīng),腦海一片空白的動起來,幾下把唐棠塞進車內(nèi),只是他卻沒能躲過去,小腿硬生生挨了這槍,鮮血瞬間從血洞往出涌,幾秒洇濕了灰色西服褲。
“嗯……”柳逢白關(guān)上車門,疼痛讓他的腿彎曲一瞬,繼而重新站直,他回頭淡漠地看向柳溪,眼眸中常年的溫和消失,滿是冷意。
柳溪戴著鴨舌帽,舉著槍站在不遠處,眼中的快意在發(fā)現(xiàn)自己打中的不是唐棠,而是白月光爸爸時,變成了慌亂:“爸你,”他想過去看看柳逢白,可想起了他和唐棠,妒忌霎時間涌上來了。
“……爸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和唐棠在一起了!”柳溪狼狽又暴躁,眼睛布滿紅血絲,像一個瘋子。
“憑什么?爸爸,你為什么就不能喜歡喜歡我,”他舉著槍的手在抖,歇斯底里的大吼:“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唐棠?。∷褪莻€臭瞎子,我,我才是這世上最愛你的人!”
聽到兒子的真情告白,柳逢白并沒露出任何表情,只是聽他在辱罵唐棠時,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偏頭看向車門緊閉的豪車。
這輛車經(jīng)過改裝,隔音效果很好,在車窗和門關(guān)嚴的情況下,里面的人聽不到外面的動靜。
柳逢白放心了。
他并不想讓他的小朋友,來面對這種,會讓影響心情的糟糕事。
“呵……”柳逢白笑了一聲,視線細不可微地掃過柳溪手中的小型手槍,預(yù)估著……這槍里最多能放幾枚子彈,儒雅的聲音毫不留情:“你那里都比不過他,而他的一切都令我著迷?!?/p>
我愛著他的一切。
就是沒有一點喜歡你。
他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柳溪,柳溪胸膛劇烈起伏,歇斯底里的尖叫,發(fā)泄般沖柳逢白腳邊開了一槍。
子彈“咻”地打在地面,塵土飛濺,落在滿是鮮血的皮鞋鞋面,和鮮血黏膩的凝在一起。
他將槍口移到柳逢白胸膛,發(fā)瘋般甜蜜:“爸爸,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把唐棠叫出來,你把他叫出來我就放過你?!?/p>
猶如惡魔般引誘道:“你們兩個今天只能活一個……這荒郊野外,他又只是個孤兒,我們殺了他,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啊,爸爸?!?/p>
柳逢白站在車門前,灰色西服褲已經(jīng)被血滲透,順著褲腿滴答滴答……落在土地上消失,他仿佛感覺不到疼一樣,始終沒離開那,他幾秒后溫和的勾起笑,讓柳溪心中一喜,卻見男人緩緩開口。
“不,不好。”
柳溪沒鬧心了,或者說他已經(jīng)徹底瘋了,覺得勸說柳逢白無果,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好……你不愿意,那我們就一起死吧!”
他清楚自己只有這一個機會,一開始就抱著同歸于盡的心理,不能拉唐棠一起死,那就和他最愛的爸爸,一起共赴黃泉也好。
也好!!
柳溪手指搭上扳機,柳逢白看上去淡漠,實則渾身肌肉緊繃著,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注意柳溪的動作,準備在他開槍時賭一把。
“爸,陪我一起死吧?!?/p>
風吹掉了柳溪的帽子,他滿眼的紅血絲,他槍口對準了柳逢白胸膛,嫉妒又快意的面容扭曲,露出一個瘋子的笑,手指搭上扳機準備按下,柳逢白警惕提到最高。
他就剩這一顆子彈了。
草叢里一道黑影迅雷之勢竄起,猛的撲向柳溪的手,一口咬住他的手和槍,柳溪“啊”地大叫一聲,最后一枚啪地走火,隨著重量下壓打在地上——柳逢白安全了。
“汪!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