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話,打開導盲杖的感應裝置,輕點著走廊地面,要從電梯下去采購生活用品,卻被反應過來的男人,一把拉住了胳膊。
“棠棠,”見他走的毫不留情,柳逢白眼中笑意淡了,他語氣依舊是溫和的,只不過充滿了壓迫力:“壞孩子……別和我說,你不知道爸爸這么對你,是為了什么?!?/p>
“我不想知道,”
唐棠甩開他的手,顧及到隔壁的鄰居,壓低聲音:“我該知道什么?做人岳父的,偽裝成兒子上了自己的兒婿,柳逢白,你還要臉嗎?”
溫泉池內那場歡愛還歷歷在目,他氣急了才說出這么一句話,可說出去后,理智瞬間回歸。
溫潤青年微楞,耳根逐漸蔓延紅暈,他緊握手中的導盲杖心里閃過一絲懊惱,想著真是被柳逢白氣到了,竟然說出這么……這么淫蕩的質問。
柳逢白也驚訝一瞬,不過很貼心的沒在提起這事,給他的小朋友留住了面子。
他湊近輕捧起青年的臉,低頭吻了吻那柔軟的唇,聞著那讓人舒服的淡淡體香,高挺鼻尖幾乎要碰到青年的鼻子,哄著他說:“嗯,是爸爸不要臉。但乖孩子……看看爸爸對你的好吧,嗯?”
溫柔的聲音絲絲縷縷挑動人的心神,唐棠戴著一副寬大墨鏡,唇上一熱后,偏過頭把臉躲開,語氣很淡:“我雙目失明,看不見。”
小壞蛋,誠心氣他。
柳逢白又鍥而不舍地,牽過他的手十指相扣,溫潤儒雅的眉眼微彎著:“我可以等你能感覺到,聽到,觸碰到,反正……你的后半生都是我的?!?/p>
不要跑,不要逃。
…………
導盲犬基地。
已經約好了時間,唐棠也不喜歡失信與人,讓工作人員白等,所以最后還是跟著柳逢白過來了。
訓練基地看起來很現(xiàn)代化,色彩碰撞鮮明,后面的訓練場占地很大,門口立著個狗狗的雕像,
低調的黑色豪車停在基地門口,柳逢白站在副駕駛的車門口扶著唐棠下車,輕聲叮囑他小心點,等他站穩(wěn),帶著他往訓練基地走。
導盲犬培養(yǎng)起來并不容易,而且每一只都要花費大量時間和金錢,淘汰率高,對盲人也要有幾點要求。
所以一個小時后……
工作人員送他們出基地大門,詳細地說明失敗的原因:“這位先生定向能力有所欠缺,可能是因為還沒完全適應失明后的世界,容易受到環(huán)境的影響,嗯……回去可以先請一位導盲人,多加練習定向能力。”
柳逢白拉著唐棠的手,將他說的話一字一句記在腦袋里面,紳士頷首:“好,多謝提醒。”
工作人員笑著搖了搖頭,等他走后,柳二爺便細心地覺得,自家小朋友貌似有一點不太開心了,不是對別人,而是對自己剛才的測試不滿意。
他腦海中突然閃過,小朋友在大學可是從不拿第二的學神呢,頭一次見他使了一點小性子,老男人忍不住笑了一聲,語氣調侃:“這下,我們棠棠也掛過科了?!?/p>
“……”
唐棠不想理他,一副溫潤淡然的模樣,拿著導盲杖往回走,柳逢白笑著讓他等等自己。
初秋陽光正好,溫潤的盲人青年身穿規(guī)矩地白襯衫牛仔褲,帶著一副寬大的墨鏡,導盲杖輕點著地,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身后儒雅成熟的男人笑著跟在他后面,像一個守護者。
郊外鮮少有人煙,都是一些基地又或者什么俱樂部之類的。他們一個在前面走,一個落后幾步跟著,在秋日的陽光下構成了一副美好的畫面,看起來很和諧……很般配。
一輛破舊的面包車,就停在他們不遠的地方,車的表面落著灰,貼著小公司拉貨的提示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