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斷秋下意識想放手,又覺得不對,氣咻咻地把仙尊一塵不染的白袖子扯出更多褶皺,十分叛逆地一挑眉,唇側帶著挑釁的笑。
仙尊面無表情,因為某人走一步黏一步的模樣已經(jīng)持續(xù)了十來日,他也和對方誰也沒用靈力地打了十來日,床榻了兩次,門壞了三次,險些把魔宮的主殿都拆了。
望斷秋那些屬下們看的一愣一愣,也終于明白,自家尊上找凌霄派麻煩不是為了報被逐出師門的仇,而是他娘的禽獸不如對自己師尊起了貪念,對于這種得不到就在數(shù)十年內瘋狂給對方門派找茬的行為,饒是他們,也不禁嘖嘖。
尊上簡直喪盡天良啊。
吐槽歸吐槽,床和門還是得換,不過他們勤勤懇懇換了,不出一天不是床踏就是門壞,但結果無一例外,是他們尊上被仙尊連門帶人一腳踹出來,令人唏噓。
最后,還是仙尊打累了,也煩了,才能勉強和逆徒坐在一起,看似和平共處。
“你到底想做什么?”
唐棠面無表情的問。
望斷秋暗紅眼眸直勾勾地盯著他,笑了:“做什么?自然是將仙尊牢牢鎖在我的身邊?!?/p>
不出意外,劍修握了握拳,拳頭癢了,又和大逆不道的逆徒打了起來。就算靈力被封,大乘期的劍修,還是能一拳將門給打出一個窟窿。
但沒有靈力,終究打的不舒服,反正現(xiàn)在逆徒也大乘期了,打一打又打不死,他不耐:“把金環(huán)解開,我們堂堂正正打一場?!?/p>
望斷秋沒臉沒皮:“解開?不,我可打不過師尊?!?/p>
又是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殘骸遍地,望斷秋眉眼懶散,只躲不攻,一不留神被唐棠抓住了時機,唐棠心中火氣積攢了多日,不小心下重了手,拳頭揮下,狠狠落在望斷秋的胸口。
望斷秋似乎悶哼了一聲,但唐棠看過去時,這人又再說一些讓他渾身低氣壓如有實質的話,師徒倆打的昏天黑地,打著打著又滾上了床,師尊被徒弟壓在身下狠狠咬了一口薄唇,徒弟被師尊后來發(fā)力,翻身壓下,一拳砸向俊美臉龐。
你壓我我壓你的,大床“咚咚”響了幾聲,劇烈搖晃,錦緞被子刺啦一聲碎成兩半,里面裝的別人知道是什么靈獸的羽毛亂飛,打到最后師徒倆都動了肝火,望斷秋頂著一頭亂碼七糟的白色絨毛,氣咻咻的放下一句要將他囚禁到死的狠話,渾身火冒三丈,炸著毛離開寢宮。
唐棠也渾身散發(fā)著冷氣,寬袖下的手握拳,平靜的黑眸裝滿了失望,不經(jīng)意回過頭,忽然發(fā)現(xiàn)沒了靈力之后,一直被他遺忘在床邊的儲物袋散發(fā)著光亮,他愣怔一下,拿過來,嘗試解開。
儲物袋沒有靈力,無法被解開,知道自己被囚禁的仙尊就沒有費力去動它,一直扔在一旁。但這個,他一碰就開了,從里面拿出銀白色的不歸劍,和散發(fā)柔和光亮的傳音石,他剛將傳音石握在手心,便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師兄??是你嗎,哎呦,我的好師兄,你可算有回應了!”
剛剛才被逆徒地放狠話要將他囚禁到死的仙尊:“……”他看了看本命劍,又看了看傳音石。
黑眸中冷漠褪去,多了幾分疑惑:“……”?
【作家想說的話:】
——
幾天時間轉眼便過去,因中途出了點差錯,川長思和扶風并未在當初說好的時間內回來,只能不停發(fā)來傳音,想多和師尊說說話,煩得望斷秋偷偷將傳音石扔進池塘里許多次,但誰也不知道他圖些什么,扔掉了,又心不甘情不愿地送來新的。
不過讓唐棠松了一口氣的是,望斷秋這幾日仿佛被治好了瘋狗病,也不隨時隨地發(fā)情,拉著他的腿就干了,只是仍然天天粘著他,連睡覺都要不錯眼地盯著他看上半夜,然后偷偷摸摸湊過來和他一起睡,偶爾有事離開了一兩個時辰,便生怕少看一眼他就又閉關了個一兩百年似的,風風火火趕回來,拿著一本書裝模作樣地往他旁邊的軟榻上一倚,那本書幾日都不會換,甚至都不翻頁。
只要他動一下,對方都會警覺地抬起眼睛,問他要去哪。
譬如現(xiàn)在……
唐棠穿著一身雪衣,坐在書桌后看著望斷秋給他找來的一些閑書,沒多久,便冷著臉,不厭其煩地把閑書拍在桌子上,起身要出去,旁邊拿著一本書裝模作樣偷看師尊的瘋狗耳朵豎起來,也跟著把書放下去,看似輕飄飄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