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他尷尬的揉揉鼻子嘟囔:“就……比你來的早……”
他給唐老師拿衣服,還沒等進門呢就聽見腳步聲,那可不就嚇得夠嗆,做賊似的藏了起來,然后就看見關然這小子在門口鬼鬼祟祟的背影……
他還沒說完話呢,就見關然的臉陡然變得更白了,在冷光下簡直像一具毫無血色的尸體,殷明瞬間卡殼,一下蹦的老高,他瘋狂擺著手,磕磕巴巴地道:“不不不不我什么都沒看到,我……我在后面看見你脫衣服就轉(zhuǎn)身了,真的!”他急得不行:“我發(fā)誓,我如果看見了我我我……我他媽的后輩子就是個太監(jiān)!硬都硬不起來!”
聽到殷明急切的保證,再看看男孩擔心又真誠的目光,關然毫無血色的臉才終于有了人氣兒。
殷明見他相信了自己說的話,猛的呼出口氣,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就在他尷尬的不知道說些什么的時候,關然先冷靜的,用平穩(wěn)的音調(diào)給他講了自己的故事——關然的故事不長,用幾句話形容,無非就是母親改嫁后去世,繼父不做人克扣關然打工掙的錢,美其名曰,這是他養(yǎng)大關然所應得的報酬。
這種日子過了一年又一年,現(xiàn)在關然連上學的機會都留不住了,過幾天那個惡心的男人就會來學校給他辦理退學手續(xù),所以……他才像趁著今天最后的機會,把自己獻給出現(xiàn)在他生命里的光。
殷明又氣又恨鐵不成鋼,他煩躁地在宿舍里來回走了一圈,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心里還隱隱為關小然同學作死的行為豎了個大拇指。
兄弟好膽!你知道你是在跟誰搶人嗎兄弟??!
關然突然抿著唇笑了一下,他失神地攏了攏自己的衣服,慢吞吞的繼續(xù)說著:“……我按完門鈴就后悔了。”他的臉還是很白:“其實我也不明白自己對唐老師是喜歡,還是只是貪戀老師給予我的溫柔,不過……我確實不該這么去對真心我好的人,也慶幸今晚這幅惡心的樣子沒讓老師看見,臟了他眼睛?!币步o我自己留下了退路……
他這句話剛一說出口,便被殷明一巴掌呼嚕在了后腦勺,關然原本還沉浸在懊悔的情緒中,后腦殼陡然一痛,他懵懵懂懂地抬起頭看向殷明。
殷小明同學都要被關然這番詆毀自嘲給氣炸了,可這一巴掌打了下去,他又……又尷尬了起來。
倆人面面相覷,相對無言。
半晌,殷明才咳嗽了一聲,含糊:“也……也不用這么說自己,咳……放心吧,那個老家伙的事哥哥明兒就給你平了,今天我就當什么也沒看見,你……”他在瞅瞅關然,變扭道:“你以后有什么事就來找我,還有咱們班里的人也挺好相處的,試著往外走一步吧,關然?!?/p>
男孩的語氣真誠,讓關然眼睛猛的一酸,他喉嚨哽咽,用力地點了點頭。
“好?!?/p>
殷明瞬間收起嚴肅的表情,嘿嘿嘿地像個傻狍子,他坐在沙發(fā)上叭叭叭的給關然講班級里那些人的糗事,想法設法逗關然開心,關然抿著唇,偷偷地在心里樂,然后等他打了個噴嚏,殷明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去給他拿衣服。
這柔軟的衣服剛一入手,殷明瞬間身體僵硬在原地,他如同生了銹的機器人慢慢一樣掏出褲兜里的手機,一看屏幕上五六個未接電話。
手抖了抖……
客廳內(nèi),關然打了個噴嚏,抽出紙巾擰了擰鼻子,突然被殷明的一聲哀嚎嚇了一跳。
“啊,天要亡我?。?!”
關然:“……”他眨了眨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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