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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收她做外室。”陸時硯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砸在沈知意心上。
“讓她住進府里,保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一輩子?”
沈知意笑了,眼淚卻先一步滾了下來。
“那我呢?陸時硯,你當年在錦溪邊上說的話,都喂魚了嗎?”
“你說要一輩子只對著我一個人,說我們的家連只母蚊子都不能進,現(xiàn)在呢?”
她想起這幾日看到的景象。
陸時硯陪溫阮在花園里認花,耐心得像是在教她辨認珠寶。
溫阮夜里做噩夢,他披著外衣去東跨院,一待就是一晚上。
那些細節(jié)像針一樣,密密麻麻扎進心里。
“知意,別鬧脾氣?!?/p>
陸時硯皺緊眉頭,語氣里帶了幾分不耐。
“趙大叔是替我死的,他臨終前就這一個囑托,我不能不答應?!?/p>
“溫阮她孤苦無依,我照看她,只是為了報恩?!?/p>
“報恩就要朝夕相處?就要對她比對我還好?”沈知意的聲音陡然拔高。
“那我呢?我們一起從錦城穿過來,我陪你吃了五年的苦,我算什么?”
陸時硯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猛地一拍桌子。
“沈知意,你能不能不要胡攪蠻纏?”
“我都說了只是報恩,左不過一個外室而已,她又不會越過你去,你能不能這么小心眼!”
“我胡攪蠻纏?”
沈知意的聲音陡然拔高。
“我們一起從錦城穿過來,我陪你吃了五年的苦,現(xiàn)在你要納外室,我連問一句都不行?”
“不行?!标憰r硯打斷她,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這事我已經(jīng)決定了,三日后便讓她入府。”
“我不同意!”沈知意死死盯著他,指甲幾乎嵌進掌心。
“你同不同意,不重要。”
陸時硯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里是不容置喙的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