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到知府衙門的時候,吳瑜正一臉氣憤的從衙門之中走出來,二人相遇,自然打了個照面,吳瑜看到秦莞,沒有多言,微微拱手算是行了個禮,然后就疾步走了出去,秦莞皺了皺眉頭,再往里面去,便看到展揚苦大仇深的和秦鄴站在一起。
昨夜是秦鄴和展揚一起帶人盯著,今日秦鄴便也跟到了知府衙門來,看到秦莞來了,秦鄴迎上來,秦莞忙道,“四哥還不回去歇著?”
秦鄴搖頭一笑,“不礙事,只不過沒幫上忙?!?/p>
展揚見狀也上前行禮,秦莞見展揚神色凝重微微一笑,“怎么了?吳家三公子為何會在這里?我看他剛才出去的時候臉色很差。”
展揚皺著眉頭不愿說話,秦鄴道,“昨天晚上遇襲之人是馮璋,馮璋在醉韻樓的時候受了傷,有人在花架子上綁了尖刀,目的應(yīng)該是想取馮璋的性命。”
秦莞眉頭一皺,秦鄴繼續(xù)道,“后來我們封鎖了醉韻樓,正在這時,醉韻樓的一個伙計跳窗而逃,我們的人追出去,卻追到了一條死胡同,這條死胡同周圍有六戶人家,我們守到了天亮,人都沒有從周圍出來,另外五戶人家都是尋常的百姓,我們都去問過了,昨夜風(fēng)平浪靜,剩下的這一戶你猜是誰?”
秦莞挑眉,“吳家三公子?”
秦鄴頷首,“他一個人從那一戶人家之中走出來,看到我們有些意外,好似不知道我們?nèi)ジ墒裁矗覀冞M他的院子看了,那宅子里面只有三間上房是能住人的,其他屋子滿是灰塵,那宅子里里外外也不像常有人住的樣子,可他卻說自己在威遠伯府中住習(xí)慣了,偶爾到外面來小住幾日……他一個人,沒有小廝沒有丫頭,九妹妹,你信嗎?”
秦莞點點頭,“所以你們將他帶回來審問?”
展揚道,“也不算審問,只是隨便查問查問罷了,三公子卻雷霆大發(fā),覺得我們不該懷疑他,可他也不想想,我們完全有理由懷疑害人的就是他?!?/p>
秦莞點點頭,“可是有沒有搜到任何證據(jù)呢?”
展揚搖頭,“這個倒是沒有,不過就在剛才,我已讓佟榆去威遠伯府問了,府中人只知道吳瑜沒有回去,卻不知道他為什么沒有回去,他一個小廝都沒帶,不僅如此,最近這兩個月,他經(jīng)常宿在外面,我們還問了事發(fā)的那幾次,他也是宿在外面的,可剛才我們問吳瑜,吳瑜卻說他只是自己出來隨便住住,也不明白為何好端端的懷疑到他的身上?!?/p>
展揚對吳瑜十分懷疑,“郡主,我看接下來,可以好好查一查吳瑜?!?/p>
秦莞不置可否的點頭,“既然都撞到了,自然可以查,馮璋傷的可重?”
“手臂受傷了,吃點苦頭,性命無礙?!?/p>
秦鄴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秦莞對馮璋也提不起半點同情,“事發(fā)在醉韻樓,醉韻樓的人也要好好盤問才行?!?/p>
展揚忙道,“已經(jīng)問清楚了,醉韻樓的秀云姑娘,知道今天馮璋要去,早就叫人準(zhǔn)備好了花燈,這是醉韻樓的習(xí)俗,逢年過節(jié)就要放花燈,以此來討客人的賞賜,因為馮璋要去,下午之后,樓頂就再也沒有別的客人上去,只有秀云的丫頭在上面準(zhǔn)備,花架子是早就在的,不過下午之后,秀云讓幾個人抬了臥榻上樓頂,又布置酒水菜品之類的,所以有幾個醉韻樓的活計上去過,問了那丫頭,她說的確有個面生的活計在樓頂逗留,不過醉韻樓最近的確來了新的小廝,所以她沒在意,刀可能就是那段世間綁上去的,一共五把刀,都是短刀,那上面的燈籠不少,可秀云喜歡的大家都知道,所以兇手把刀綁在了掛著秀云喜歡燈籠的那邊……”
略一沉吟,展揚道,“兇手最晚也是在昨天下午潛入醉韻樓的,而且他早就知道醉韻樓有這個習(xí)俗,并且,兇手應(yīng)該會一些簡單的易容術(shù)?!?/p>
秦莞眉頭微皺,又是青樓,此前的吳謙喜好去鳳棲樓,趙嘉許在外面養(yǎng)的小妾也是從青樓贖出來的,而胡德全卻是直接將女兒賣去了青樓。
秦莞點了點頭,“看來沒有我能幫上忙的了。”
展揚便擺手道,“這一次兇手沒有殺成人,兇手的道場便擺不成了,不知道他還會不會殺第七個人?!?/p>
秦莞忙道,“展捕頭不可大意,這件事我問過張道長,道長說,兇手即便殺不到七個人,也不會放棄最后一次機會,殺的人越多,這道場的法力便越高。”
展揚眉頭一皺,“如此,便要繼續(xù)防范下一次出事?!?/p>
秦莞頷首,展揚便道,“那好,我讓張道長再推演下一次的時間和地點,待會兒我再去醉韻樓走一趟,這個人既然如此熟悉醉韻樓,多半會是醉韻樓的常客。”
秦莞點頭,自己又去尋了張道士,張道士自然知道了昨夜的事,如今已經(jīng)開始推演起下一次吉時來,秦莞和張道士說了一炷香時間的話,這才出來告辭離開知府衙門。
……
……
魏綦之自從得了秦莞的交代,便連著兩日都來了染墨畫館,先是好好品鑒了寧不易手中的幾幅真品,然后便催著寧不易找其他幾幅名畫。
寧不易生了一場病,容色不佳,卻被魏綦之拖著去問這個問那個,十分無奈,“你怎么對永慈郡主的事情這么上心?!”
魏綦之便將錦州的事大概講了講,“若非永慈郡主,我的腿可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