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禮數(shù)不周,見諒見諒!”
楊凝和陳安立即打蛇上棍,“哪里,都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您就是江師爺!”
“這是給您的見面禮?!标惏蚕蚯耙徊?,往江震的手里塞了一塊碎銀子。
江震看兩人默認(rèn)了和葉府的關(guān)系,又掂量了手中碎銀的重量,立刻將兩人劃到‘自己人’的區(qū)域里。
“不知兩位怎么稱呼?”江震低聲問道。
“在下姓陳,這位小娘子家是我們東家合伙的貴客,姓楊?!标惏补斫榻B楊凝。
“江師爺,有禮了?!睏钅鸶I?,隨即也往江震手里塞了一塊銀子。
“方才是陳掌柜的禮,現(xiàn)在這是我的?!?/p>
江震摸著手里的兩塊銀子,嘴角笑得壓都壓不住。
“您瞧這見外的,您兩位以后要在衙門辦事,找我,準(zhǔn)好使。都是兄弟,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江震親熱地拍了拍陳安的胳膊,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
“要找縣令大人是吧?我給你們引薦?。〔贿^啊,等會咱們可不能認(rèn)識了,得裝不認(rèn)識。自家兄弟,到時候我給你們說說好話!”江震對陳安一拍肩膀,好似兩人真的是熟人,好得能穿一條褲子。
一縣師爺,一年的收入加年底各家的孝敬撐破天了也就十五六兩,今天楊凝和陳安兩人一下就給他塞了五六兩的銀子,簡直就是難得一見的財神。
江震走到房門前,輕輕地拍了拍門:“老爺,有底下的商戶求見。”
房里傳出了一道低沉的聲音:“進(jìn)來吧。”
江震替陳安和楊凝開門,又?jǐn)[了個請的姿勢,縣令多看了一眼江震的動作,垂下眼,暗暗笑了一下。
楊凝進(jìn)屋的瞬間快速打量了一眼屋里和端坐在一側(cè)的縣令。
縣令年約四十左右,留著胡須,身穿官服,整個人身形清瘦,眼下有著淡淡的烏青,桌上一側(cè)放著卷起的草紙,聯(lián)想到任氏對這位縣令的評價,說這位是較為勤政的好官,看來所言不虛。
陳安和楊凝附身欲拜,張和擺了擺手,“又不在堂上,無須這些虛禮,坐吧。”
“你們是哪家的商戶?往日怎么沒見過你們?”張和走到茶桌坐下,給楊凝和陳安各倒了一杯茶,抬眼看向了江震,“你剛不是說有急事嗎?還不去嗎?”
江震一哏,他總不好說相關(guān)的人已經(jīng)坐到您面前了。
“是。”江震依依不舍地退出房間,順手關(guān)上了門。
“兩位跟我這師爺很熟?”張和吹了吹茶沫,開門見山。
“沒有,今日第一次見?!睏钅聫埧h令誤會,連忙解釋。
張和品了口茶,慢悠悠道,“哦?那就是一見如故了?”
楊凝和陳安對視了一眼,陳安從袖里拿出了一封信封放在了桌上。
張和挑眉,打開了信封,里面是對折的銀票。
伍拾二字足矣說明這張薄薄信封所代表的‘豐厚’程度,他笑了笑,心情頗為愉悅,“這下,連本縣令都想和你們一見如故了?!?/p>
“小的東家在本縣的昌康鎮(zhèn)東郊盤了個莊園養(yǎng)魚,這幾日籌謀在縣里開家專營魚業(yè)的酒樓,屆時還請縣令賞光,給我們指點指點。初到貴縣,未曾第一時間來拜訪,實在是我們不周?!标惏舱Z氣恭敬至極。
“你們客氣了,本官乃本縣父母官,哪有去你們酒樓吃請的道理?!睆埡筒幌滩坏赝窬芰?。
“是,縣令為官清廉,造福一方,我們早有耳聞。”楊凝從善如流,“如今四月,清明將至,不如縣令去外面莊子里踏青賞春,我們莊子今年剛修葺好,也是有些好景色。踏青賞花,可不算吃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