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急得直搓手,“前兒還好好的,今兒一打開就滋滋響,凈是雪花片子!”
許懷瑾手指在電路板上敲了敲,忽然笑了,“線頭松了,小毛??!”
他從自己包里摸出卷電工膠帶,纏巴纏巴,再插上電,屏幕“唰”地亮了!
看到電視里重新上演劉能跟趙四吵嘴,張大爺拍著大腿夸贊,“神了!小許書記不光會念書,還會修這鐵疙瘩!”
“大爺,我大學(xué)里輔修過電子,當(dāng)兵時還修過電臺呢!小事一樁兒!”
許懷瑾擦著手,接過張大爺遞來的粗瓷碗,呼嚕嚕喝著玉米糊糊,“您跟我說說,村里最近有啥新鮮事?”
就著這碗熱粥,張大爺打開了話匣子。
從東頭李家的雞下了雙黃蛋,說到西頭趙家的小子在外頭打工沒寄錢回來,絮絮叨叨沒個完。
許懷瑾邊聽邊問,偶爾插句嘴。
碗里的粥見了底,村里的家長里短也記了不少!
又過了兩天,突然天降大雨。
許懷瑾幫李大娘收完晾曬的蘿卜干,披著塑料紙冒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看到旁邊土坯房頂塌了個角,雨水順著破洞往屋里灌!
他急忙推開院門,見萬大爺正縮在床角,臉色木然。
萬大爺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老伴早逝,兩兒一女都不在家,獨自一人過得甚是凄涼!
“萬大爺,我?guī)湍阆劝盐蓓斅┯甑牡胤蕉律?!?/p>
許懷瑾吼了一聲,拉過院里的梯子,手腳并用就往屋頂爬。
雨水糊了滿臉,他愣是踩著濕滑的瓦片,用塑料布和鐵絲把漏雨的地方死死扎牢!
等他渾身淌著水跳下來,萬大爺顫巍巍遞過毛巾,“傻孩子!你這是拿命開玩笑??!”
“沒事萬大爺,您屋里沒進(jìn)水就好!”
許懷瑾咧嘴笑,露出兩排白牙,“對了,我看您家秋收的玉米還堆在院里的棚子里,那棚子也漏,明兒天晴了我?guī)湍懒?!?/p>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許懷瑾又來到萬大爺家。
他利索地爬上屋頂,麻利地清理朽爛的茅草,檢查椽子,又跳下來找萬大爺要了瓦刀,和了泥漿糊縫!
等許懷瑾吭哧吭哧補好幾處大漏,日頭都快到頭頂了!
萬大爺攥著許懷瑾的手直哆嗦,渾濁的淚水順著臉上的溝壑流了下來,“娃??!你……你比我那親兒子還頂用啊!”
“大爺,我是咱村的村官!”許懷瑾抹了把臉上的汗灰,咧嘴一笑,“村官不就是為老百姓服務(wù)的嗎?”
修完房子,他又幫萬大爺挪出棚子里的玉米,攤在道路上晾曬。
正干著活,村東頭的孫嬸哭著找上門來。
她紅著眼圈訴苦,“許書記,你可得給我做主?。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