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駛入滬市站臺,熟悉的潮濕空氣混雜著煤煙味涌入車廂。
許映月一行人沒有去許家那棟顯眼的洋樓,而是上了一輛早就等候在外的黑色轎車,七拐八繞,最后停在了一處僻靜的別墅前。
這棟別墅是許映月成年時,母親送給她的禮物,用的是母親自己的私房錢,地契也只寫了許映月一個人的名字。
前世,她從未在意過這里,沒想到竟成了今生在滬市的第一個落腳點。
別墅里一塵不染,顯然有人定期打理。
秦放一進門就癱在了沙發(fā)上,“我的媽呀,總算到了。這地方不錯啊阿月,夠隱蔽?!?/p>
姜可欣則細心地檢查著房間,“水電都通著,連被褥都是新曬過的。”
幾個人剛放下行李,門外就響起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霍云霆和老姜幾乎是同時站了起來,神情戒備。
他們剛到,腳跟還沒站穩(wěn),怎么會有人找上門來?
霍云霆示意秦放守在許映-月身邊,自己則和老姜一左一右地站到了門后,緩緩將門拉開一道縫。
門外站著一個男人,三十歲上下,穿著一身熨燙妥帖的中山裝,戴著金絲眼鏡,面容清瘦,表情冷淡。
他看到門后的陣仗,沒有絲毫意外,只是將視線越過他們,投向了客廳里的許映月。
“大小姐。”
他的聲音和他的表情一樣,沒什么溫度。
許映月卻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緊繃的神經松弛下來。
“天翼哥,你進來吧?!?/p>
姚天翼,她父親最得力的秘書,也是許家最忠心的家臣。
前世許家出事后,他被孟忻州尋了個由頭開除,之后便下落不明。
許映月以為他早已遭遇不測,沒想到他還活著。
姚天翼走進客廳,對霍云霆等人視若無睹,徑直走到許映月面前,將一個牛皮紙袋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幾上。
“您離開后,我一直派人守著這里。前天發(fā)現(xiàn)有人入住,猜想應該是您回來了?!?/p>
他推了推眼鏡,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