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
“我感應到,”蒲江蘭氣喘吁吁,緩了一下才接著說,“我感應到我的本命寶藤還在戰(zhàn)斗之中!”
她猶疑地說:“牧首大人,金烏夢里是不是還有別人?”
姜既望霍然起身,沉著臉便往外走。
“鏘!”
淵止劍冰寒的劍鋒橫在男人的喉嚨上,姜既望手腕稍稍用力,血便淅淅瀝瀝地順著劍身淌下來。
“我再問你一遍,王家主,”她聲音溫和,但眼眸卻極冷,“你父親臨進入金烏夢前說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全部告訴本王,不得隱瞞。”
冷汗從男人的額上滾下,但這都比不得橫在喉間的神劍冰冷刺骨,他惶急地吞咽了一下,恨不得把那天的經(jīng)歷絞盡腦汁地再完全回想一遍。
“啊!”
想起來了!他面上浮現(xiàn)喜色,急切道:“我、我又想起來了一點!又想起來了一點!您……您稍微把劍挪開一點,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姜既望依言移開劍,男人不敢拖延,一邊觀察姜既望的臉色一邊飛快地說:“家父臨行前——啊,不是,不是,罪人王某臨行前曾喜笑顏開,與生人在密室中交談,出來時似乎非常高興,跟我說‘只是再多做兩個皮囊而已,便賺到了這么多’……”
“我想,我想,或許罪人還帶了別人進金烏夢,”男人抓緊姜既望的衣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淚俱下道:“王上……看在我戴罪立功的份上,求您留我一命!”
他求饒的話音戛然而止,脖頸上緩緩滲出了一道極細極細的紅線。
“……誒?”男人近乎茫然地顫抖著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姜既望合上劍,轉(zhuǎn)身離去,滾燙的血液這才噴涌而出。
男人的尸體在她身后轟然倒下,“你說得太遲了。”
“在本王這里,從來沒有什么戴罪立功,只有身擔罪孽之人必死無疑。”
姜既望一整衣袍,肅容道:“蒲大人,城主大人,請你們二位為姜某護法一二?!?/p>
“我要強行打開金烏夢!”
鎮(zhèn)壓
“哧——”
蒲存敏發(fā)出全力一擊,四色符文照耀天地,錢德發(fā)的增長符文更是強行拔高了她攻擊的威力,甚至隱隱有打破大境界的征兆,無數(shù)塊碎冰如同最尖銳的利梭,箭矢一般洞穿了老金狼的身軀,令它轟然倒地!
“呼……”
暗紅的血液自老金狼的口中緩緩地流出來,打shi了它雪白的毛發(fā),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氣音,但它的神情不見半點仇恨怨懟,反而只有一種長輩特有的溫存和煦,還混合著莫名的悲涼哀傷。
“你還有什么話說,老金狼?”蒲存敏將寶藤抵在靈獸的xiong口,神情冷淡。
她還記掛著生死未卜的謝摯,心中焦躁難安,恨不得立刻趕過去救那膽大妄為的少女,語氣較平時更多了幾分寒意。
“沒有,沒有話說。所有的罪,我都供認不諱?!?/p>
老金狼含著笑,口中涌出大股大股的鮮血,抖動著身軀發(fā)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啊,傻孩子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