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衣女子在經(jīng)過她身旁時,拂來的微風也曾掀起一點女人的面紗……
但在那面紗下面,卻不是姜契記得的任何一張臉,僅僅是一張勉強稱得上清秀端莊的普通面龐。
她并不認識。
但那女人給她的感覺……卻……
莫名有些熟悉。
算了。
或許只是錯覺吧。
姜契轉(zhuǎn)過身,不再多想。
“不是什么大事,接著走吧?!?/p>
看過姜契之后,謝摯又悄悄去了一趟紅山書院。
但她并沒有進去,只是在書院外義河里的大鵝身上系了一段白錦。
為了保險起見,上面沒有任何落款,只寫著一首她十六歲時寫的詩:
紅山書院雨霏霏,藏書閣內(nèi)林高立。大青蛙舉荷葉傘,小浣熊擎草拖把。
紅山書院的學(xué)生們很愛喂院門口這些大鵝,看到這錦書,必定會帶給夫子;而夫子展開一看內(nèi)容,便會知道,這是她寫的。
——謝摯還平安活著,您不必擔憂。
這就是謝摯想傳達給夫子的話。
做完這些事之后,謝摯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決定,在離開歧大都之前,去一趟天衍宗的入門典禮。
她想再看一眼宗主。
遠遠的……一眼便好。
天衍宗的入門典禮極為盛大,因為今年是在宗外舉行,來客更是眾多,歧都的凡人也來了上萬,處處摩肩接踵,紛紛翹首企盼,想要一睹宗主風采與仙宗盛景。
只不過,他們大都要失望了——天衍宗在內(nèi)部設(shè)下了一圈保護陣法,沒受邀請之人和普通民眾,都只能聚集在很遠的外圍觀看,只能遙遙地看見天空上浮著幾點若隱若現(xiàn)的朦朧光團。
謝摯自然也不在受邀之列,只能和眾人擠在外面。
但,如果真要她站到宗主近前……她反而不愿意。
就這樣,便很好了。
謝摯放出一絲神識,小心翼翼地探入陣法之中,便看到上首浮著八方高臺,分別對應(yīng)著天衍宗的八大主峰,其上各自端坐著一峰之主,而宗主的天峰,便被拱衛(wèi)于各個高臺正中,居于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