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契沉默地贊同了謝摯的提議,想了想,又道:“但是這里有兩座山,我們該上哪一座呢?”
在花山和鏡山之中,她們得選一座攀登。
當(dāng)然,她們也可以兩個人一人上一座山,但那樣很不安全。
這的確是個問題……
謝摯仰頭將兩座山峰看了又看,沉吟著道:“我們就選花山吧?鏡山看起來太光滑了,恐怕不太好爬吧?阿契,你覺得呢?”
方才被菌人包圍,性命危在旦夕之間,姜契還來不及思索“阿契”這個稱呼;此刻暫時脫離了危機,她才稍得喘息之機,有時間將這兩個字在心中反復(fù)品味。
阿契……
從未聽過的稱呼。
聽起來,似乎別有一種中州很少見到的親昵感。
被叫慣了“殿下”,現(xiàn)在猛地聽到這樣一個陌生的稱呼,姜契還頗覺得有些新奇,忍不住心中泛起一些異樣的漣漪。
在歧都時,連母皇也不這樣叫她,只是喚她“契兒”,其他人當(dāng)然更不敢對皇女直呼其名,想來,也就只有這不通禮教的西荒蠻女,才敢如此莽撞大膽。
這樣想著,姜契不由得神色稍柔:“好。那我們便上花山?!?/p>
“那么,阿契,我前你后,跟緊我!”
險境之中,謝摯習(xí)慣在前面打頭陣,這是在萬獸山脈時就養(yǎng)成的。
謝摯在花山上終于找到了一條窄窄的小路,試探著踏足上前——
“轟!”
她剛一躍上花山,花山表面立刻便涌起一陣璀璨光芒,形成了一面神秘莫測的奇異光罩,完全籠罩住了整座山峰的四面八方!
她被困在了花山之上!
眨眼之間出此異變,姜契大驚,連忙動用神通寶物攻擊面前隔絕兩人的光罩,卻全無用處。
那光罩好似不可毀滅一般,在她的攻擊之下甚至沒有絲毫顫抖動搖,更遑論出現(xiàn)裂痕!
怎么會這樣?!
難道這座神墓就非得逼死所有人不可嗎?
姜契咬牙,不甘而又憤恨,一拳錘在在光罩之上,看到發(fā)覺了不對的謝摯也撲過來,神情焦急,嘴唇開開合合,顯然在對她說著什么,但這邊的姜契卻是什么都聽不見。
這詭異的光罩甚至隔絕了聲音!
謝摯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不再繼續(xù)說話,做無用功了。
她皺眉想了想,并沒有放棄,只是認(rèn)真鄭重地抬起手,在光罩上寫著什么。
她在寫什么……?
姜契的心急跳了起來,幾乎是狼狽地靠上前去,眼睛緊盯著少女的每一筆畫,避免自己錯漏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