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鏡,山。
別,擔(dān),心,我。
寫完了這幾個字,謝摯將手掌按在光罩上,隔著光罩和皇女對視,目光中帶著懇求。
她在求她。
她們已經(jīng)耽擱不起任何時間了,事到如今,比起姜契將時間和精力空空花費在自己身上,她更希望姜契直接放棄自己,去攀登鏡山。
說不定,花山是死路,而鏡山才是真正的出路呢?
只要她們二人之中有一個可以翻過山,找到圣花花蜜就好,至于那個人是誰,她不在乎。
“……你為這件事求我?”皇女閉了閉眼睛,不敢置信地問。
她以為,謝摯會寫“救我出去”之類的話。但是沒想到,她卻……
姜契在用腹語說話,因此嘴唇紋絲不動,謝摯雖然竭力關(guān)注她的神情,但也并不能從她的口型中分辨出她說了什么。
但見皇女神色沉沉,她也能隱約明白姜契的不愿意。
誰也不愿在這種關(guān)頭放棄自己唯一的伙伴。
謝摯固然感動,但也心焦不已,使勁敲了敲光罩,吸引皇女的注意。
快去。
都一樣的,別在意。
她一筆一劃地慢慢寫。
“……好?!?/p>
姜契臉側(cè)的骨骼抽動了一下,她扭轉(zhuǎn)過身子,背對著謝摯,頭也不回地走向鏡山。
在幾刻之后,謝摯感受到了隔壁山峰上傳來的模糊震動,同樣的璀璨光罩籠蓋了鏡山。
皇女也上山了。
謝摯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去,望向前方,前方只有云朵一般大朵盛放的鮮花,峭壁一樣難以踏足的小路。
這是一場專屬于一個人的冒險和考驗,怪山刻意分開了她和姜契。
而現(xiàn)在,該開始爬山了。
鏡子
這山真難爬……
小心翼翼地踩在光潔如鏡的山路上,姜契再次滑倒在地,甚至有下滑的趨勢,皺著眉又沉默地爬起來。
不論是花山還是鏡山都非常陡峭,很多地方幾乎呈直上直下之勢,平整如削。
但花山還有植物可以抓握,尚不算太難爬,而鏡山的山石卻如真正的鏡子一般,光滑得難以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