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1頁）

她只聽到這一星半點，就覺得很蹊蹺，于是問：“你們交往半年多了？我都不知道？”

嘉穗原本覺得至少在嘉禾面前可以說實話，甚至很瀟灑地秀一把結(jié)婚照。但現(xiàn)在卻有點心虛，就像小時候間歇性燃起當學霸的斗志，題沒刷幾道先幻想自己從此死心再也不奢求莫總的關(guān)愛只知道學習，然后猛猛考。嘉穗?yún)s還是有點繞不過來，江序臨的決定做得太果斷太突然，讓她不禁揣測自己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已經(jīng)送走了？”她無端憂心。

“沒有。只是帶裴澈來看了它。”江序臨說，“傷養(yǎng)好之后再送過去?！?/p>

嘉穗聽說過這個名字，也知道裴澈的女朋友，的確是很有養(yǎng)寵條件的家庭。她卻仍欲言又止，“其實，也不是一定要送走，這又不是非此即彼的選擇題……”

“是嗎?！苯蚺R不置可否地應了聲。

嘉穗抬頭看他，想解釋“非此即彼”，卻發(fā)現(xiàn)事實大差不差?？伤鲇谝环N莫名的辯白心理，解釋道：“我沒有想棄養(yǎng)灰鸚鵡。”

“我可以三個都養(yǎng)的?！彼龔娬{(diào)。

“我知道?！苯蚺R輕聲應。但分居像什么話？

這句“我知道”很神奇地結(jié)束了這一番對話，嘉穗有一會兒沒出聲。

“你還有其他問題嗎？”江序臨問。

嘉穗搖了搖頭。

“那我有些問題想問你?！苯蚺R看著她，“我的問題只是猜測，不是對你的判斷或?qū)徱暎Ｍ悴灰X得被冒犯?！?/p>

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仿佛只是在面對一堆數(shù)據(jù)報表做客觀分析，說出的話卻叫嘉穗渾身一震——

“你是在故意試探我嗎？出于增強感情或把握主動權(quán)的目的？”

江序臨看著嘉穗瞳孔里的震驚，大腦好像又返回

error

指令，他卻執(zhí)意把自己的語句寫完——

“如果不是的話，還是難道你就單純沒禮貌？”

21莫嘉穗的眼睛是陳述句。

在過往為數(shù)不多的親近關(guān)系中，江序臨都是相當懶散的一方。無論是和父母，和師友，就算是和他混世魔王一樣的親哥，并不是沒有出現(xiàn)過矛盾，可他從來都不是主動尋求解決的那個人。

他知道這是一種恃寵而驕，永遠有人比他更著急——盡管他們的著急未必能解決問題；也更清楚這實則是一種節(jié)儉——現(xiàn)實就是他不必為任何一種關(guān)系付出太多努力，他只需要做出對的選擇。外部教育和內(nèi)心覺知都告訴他對他來說時間和精力是最寶貴也最需要儉省的東西，不該花費太多在不必他做的事情上。

當然，在遠離少年時代之后，他又明白這或許還是一種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