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確實非常喜歡,甚至捧回了家。
楊箏第二天就給他回了一封信,簡潔但得體的拒絕。
他們的約會就此有始有終地結束,之后沒有任何聯(lián)系。
莫嘉穗聽了“緣起”平臺的種種收費,先是憋不住笑,江序臨覺得她的笑聲串起來大概是“人傻錢多”四個字的嘲諷循環(huán)。
誰知道她平復呼吸抬起頭,一本正經(jīng)地問他:“你的朋友還缺投資嗎?如果我拿二十萬投給他他會嫌少嗎?以后我只要
01的分紅就可以了?!?/p>
“會,很少?!苯蚺R不留情面地拒絕,看著她天真的臉,甚至忍不住伸手彈一下她的額頭,“你有多少錢啊一會兒投資這個一會兒創(chuàng)業(yè)那個的,很敢想啊你。維修平臺又不打算干了?”
嘉穗不喜歡他語氣里那個“又”字,但覺得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就決定要干了?”她只跟他說過一次構想而已。
江序臨微笑:“優(yōu)秀投資人的均值眼光。”
嘉穗皺起臉,“好自信啊你?!?/p>
“……”她居然還有心情和他說笑。江序臨再次確定,莫嘉穗是一個相當“有序”的人。她的內(nèi)心秩序堪稱穩(wěn)定。
嘉穗這才低頭去看那兩封信,其實沒什么特別。內(nèi)容都很簡潔,也能一目了然地看明白楊小姐和他關系生疏。
她低著頭,用手摩挲一下那質(zhì)感奇佳的布紋信紙,無意義地感嘆了句:“你倆的字還都挺好看的?!?/p>
這句話卻讓江序臨立刻想起他在家里地下室找到的那半封舊信。
里面有一句,“很喜歡你在繪畫墻上寫的字”。
他低頭,觀察莫嘉穗的表情,并沒有什么波瀾。她好像只是有點欣賞和羨慕,和他們之前飛去紐約,公務艙里她感嘆的那句“跟你們有錢人拼了”并沒什么區(qū)別。
非常中立、客觀的欣賞。甚至連“羨慕”里通常涵蓋的自憐或嫉妒之類的情緒成分都很少。
于是他也看似自然地接著問一嘴:“怎么,你字不好看?”
“誰說的?!奔嗡氚姿谎郯褍煞庑胚€給他,“我小時候也練過好嗎。”
江序臨點點頭,正想問什么時候練的,她已經(jīng)揭過話題,很敏銳地問——
“為什么兩封信都在你這里?”互通信件的話,不是應該各留一封嗎?
江序臨倒真被她問住了。他微微皺眉,仔細回想當日約會的情形,可很多細節(jié)記不清了,連楊小姐當時跟他聊了什么都忘得差不多,只記得那是個挺文藝的姑娘,說話溫柔和煦又帶點惆悵的風格。她好像跟他聊了很久的感情觀。
他最后想起來,“她帶來吃飯,最后沒有拿走?!睏罟~只帶走了那一大捧波斯菊。
嘉穗點點頭,嘖聲:“那人家是真的沒看上你?!?/p>
江序臨始終微微低頭看她,聽她這樣說話,覺得好笑。她怎么好像同仇敵愾的嫌棄?
“既然跟你沒關系,
你爸媽剛剛為什么那么嚇人?”嘉穗有點心不在焉地問。她其實并不懷疑江序臨,但又覺得應該對這件事多一點關心。
江序臨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緒已經(jīng)神奇地恢復平和。不像剛才在老江老何面前那樣懶于解釋和自證,他很清晰地捋順因果:“因為我剛剛開掉了楊小姐的父親——他是江氏的元老,和老江有一定感情,但和我有不少沖突。而且,他堅持認為楊小姐的死和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