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tǒng)套房的隔音,外面都能聽到,可想而知里面是多響。
她站在轉(zhuǎn)角處安靜等,酒店過道的地毯非常吞音,所以伍誠氣沖沖走到近前她才看到。
好在伍誠也沒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的臉色黑得像墨,不管那個助理模樣的女孩子怎么拉著他解釋,都只是罵著“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套房的門開著,姜黎黎走進去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地狼藉。
那種狼藉跟上午那種婚禮現(xiàn)場的忙碌混亂全然不同,更像是經(jīng)歷一場慘敗后的戰(zhàn)場,說是尸橫遍野也不為過。
伍誠把房里的陳設(shè)都摔了,連屏幕上都被砸了一個花瓶,屏幕直接花了一大半,還在播放著在花海中拍的婚紗照。
那花瓶倒挺結(jié)實,只是花枝散落了一地,水也流得到處是。
姚雪平靜地坐在化妝鏡前,沒有換衣服,仍然穿著訂婚典禮那一身婚紗禮服,大裙擺,蕾絲紗質(zhì)裙擺,如同一團雪,她是埋在雪中只露出上身的人,手臂纖細白嫩,她自己拿了一支女士煙想點,手卻一直在發(fā)抖。
姜黎黎經(jīng)歷過高中那一夜,自然知道這大難臨頭的滋味。
世界都灰了,因為知道往后的日子是無窮無盡的余震,所以一點繼續(xù)生活的勇氣都沒了。
她走過來有腳步聲,姚雪只當她是酒店的人員,頭也不回地道:“放心,會賠。
”姜黎黎沒說話,只是繼續(xù)往前走,姚雪從鏡中瞥到她,有些驚訝地回頭道:“是你?”她顯然哭過了,再好的妝也扛不住這時刻的眼淚,是一整個灰姑娘夢想的破滅。
雖然做視頻的人惡趣味到要讓伍家的所有賓客都看一遍她的“光榮歷史”,但賓客看不看到其實都不重要,關(guān)鍵是伍家的人看到了。
伍誠的父母看到了,伍誠也看到了。
女經(jīng)理撲不撲上去關(guān)機有什么區(qū)別?視頻在那里,伍家的人絕不會忍不住不看,做這視頻的人也不會傻到不給伍誠和他父母各發(fā)一份。
是她們?nèi)ψ永锏娜?,還是非常近的人。
不然誰有機會摸到操作臺?也許就是她的“閨蜜團”中的某個人都說不定。
這反而洗脫了姜黎黎的嫌疑,她才進來多久?這人處心積慮收集那么多證據(jù),不是一朝一夕。
那人甚至不是為了勒索,也不為了錢。
就是奔著一次就毀掉她姚雪而來的。
所以根本沒有協(xié)商,也沒有接觸,就是一擊致命,毀掉她的全部未來。
這事甚至反襯得姜黎黎都可靠起來,因為姜黎黎當初在那夜店的洗手間里甚至提醒過她。
但這絕不是得到姚雪感謝的好時候。
這是姚雪人生的至暗時刻,人人都知道巨大的厄運降臨后已經(jīng)無法改變,但誰也忍不住遷怒第一個看見的人。
報信的信使盡管無辜,但在震怒的君王看來,他就是和厄運綁在一起的。
“你來干什么?”姚雪冷笑道:“怎么?在樓下看了熱鬧還不夠,還要來看現(xiàn)場?”姜黎黎沒回答,只是把一個東西放在她面前。
“是你在ho那間房子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