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她眨了眨眼,才發(fā)覺那箭矢上穿插著一張信紙。
她伸手去扒著那箭矢,手腕處稍使了點勁拔下,將那信紙取下。
“一定不要相信外傳一切,要相信我……”謝挽寧垂眼低聲讀著上面的文字,臉上并未有什么情緒波動。
這信紙上的字跡,她見過千萬次了。
盯著信紙,謝挽寧沉默片刻,隨手對半撕開,走到桌前,將信紙碎片舉至在燭火上,等火舌卷腹而上,她立馬丟到一旁的鐵盒里,任其燒成灰燼。
太惡心了。
謝挽寧緊咬著下唇,回想著那信紙上的內(nèi)容都想吐。
為了權(quán)勢地位去巴結(jié)昭陽,又怕她聽到傳聞而心灰意冷的遠離他,特地寫一封信來平復(fù)她的情緒。
把她當什么,隨時可退的退路?
還是以為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謝挽寧就是個極其好騙好哄的傻子?
她翻了個白眼,連帶著鐵盒里的灰燼都覺得礙眼,直接端著鐵盒走到窗臺旁,將東西舉出窗外往外倒去。
“秋分!”
謝挽寧收回手,鐵盒被她隨手丟到角落,冷臉皺眉的拍著掌心灰,頭也不抬的吩咐:“備浴。”
“得嘞!”
秋分得令,扭頭就去操辦準備。
房間霧氣縹緲,屏風(fēng)后,謝挽寧站在木桶旁抬起雙臂,任由秋分幫她褪去外飾外衣。
只剩下最后一層里衣時,秋分正欲要去扯她腰帶,哐當嘩然聲響起,黑衣人破窗而進,手持著利劍直逼進兩人。
謝挽寧余光只感覺到寒光閃過,回眸間瞳孔猛縮。
她驚呼著帶秋分連連后退,堪堪躲開那利劍的偷襲,驚的呼吸都似停了半瞬:“青訶!”
攻勢落空,黑衣人立馬調(diào)整狀態(tài),轉(zhuǎn)了個劍峰再次向謝挽寧偷襲而去。
謝挽寧嚇得拉著秋分躲在浴桶后,如貓抓老鷹般的與黑衣人繞,見人直從浴桶上飛過而來,她一把扯過旁邊掛著外衣的架子退到黑衣人身上,轉(zhuǎn)身就跑。
面前的門被猛地打開,謝挽寧驚慌抬頭,看到青訶時眼睛瞬亮,抓著他的胳膊,回身指向房間里,說話都開始磕巴:“有……有刺客!”
青訶神色凝重,迅速拔出腰間佩劍,偏身越過兩人跟前擋住:“二位先走!”
謝挽寧點點頭,想都不想就拉著秋分繼續(xù)往外跑:“那你小心!”
可剛跑出房間,又有一名黑衣人從天而降!
她連忙停下腳步,將秋分護在身后,沖著黑衣人警告:“別,別過來!”
可黑衣人卻沒有給她繼續(xù)說話的機會,提劍就再度沖來。
完了。
謝挽寧瞳孔中倒映著利劍的寒光,她看著黑衣人急速沖來的動作,自己身后卻沒有退路可躲時,心瞬間涼了半截。
今日就算青訶來,她難道也要栽在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