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漾將時棲元徑直拖進院子,進去時順手合上了門。
時棲元踉踉蹌蹌,被迫跟在她身后,最后被一把拽到了一缸廢置的大水缸旁。
那口水缸里積著沉水,正月的天,又恰逢下雪,水面結(jié)有一層厚冰,缸沿則積著雪。
“喜歡調(diào)戲侮辱別人?”連漾語氣輕快,神情卻沉著不受訓(xùn)的頑劣。
時棲元倉皇搖頭,已驚懼到目眥欲裂了。
“搖頭?”連漾一笑,“那就是又愛羞辱作弄別人,又不愿承認了——不要緊,定是喝醉了,腦袋尚還不清醒。”
說罷,她一把攥住他的頭發(fā),將他的腦袋往水里一砸。
厚冰被砸得粉碎,時棲元胡亂撲騰著,腦袋一陣陣的縮疼。
過了會兒,連漾將他一把撈起,問他:“現(xiàn)下酒醒了嗎?”
時棲元是個常年泡在酒壇子里的,根本不易醉,方才也只是腦袋昏沉了些,但早就被她嚇醒了。
現(xiàn)在他更是清醒得不行,渾身打著冷哆嗦,太陽穴不住跳動著,臉色慘白。
他嚇得連連點頭,生怕她再把他往水缸里推。
見他這副模樣,連漾問他:“是有什么話想說嗎?”
時棲元又點頭,這會兒慘白的臉,已開始趨向青紫。
“知曉了?!边B漾一掌擊在他的下巴上,頜骨一陣脆響,“說吧?!?/p>
時棲元疼得齜牙咧嘴,神情扭曲猙獰。
他連臉部的肌肉都凍得在打顫,緩了好久,才斷斷續(xù)續(xù)開口:“我錯……了,仙長……嘶……饒我一命,仙長饒我……一命……”
連漾將他拉近,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若下次再胡說八道,便將你這頜骨碎了?!?/p>
時棲元慌忙點頭:“再不敢了……再不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