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的下午,聞辭帶來了消息。
“時間定了?!彼琅源罄蛔?,“今晚各派宗主、長老,還有三大家會在八方盟的云舟上議事。除開魔物侵擾一事,還要更替萬劍宗在內(nèi)的幾宗宗主。”
連漾正在拭劍,聽他提及宗主更替,她放下劍,問:“望水姐姐可說過其他人對大長老的態(tài)度?”
聞辭忖度著說:“提了一嘴,大多都不滿他的作派。但聽聞良景仙君身上起了雷印,天機閣的人也卜算過,說他渡劫在即——他要真渡劫成功,就算眾人不想,以他的修為,這宗主的位置也遲早是他的?!?/p>
“他若是禍害太遙仙君的元兇,渡劫時必然引來陰雷?!?/p>
“就算有陰雷,可如果他挺過去了呢?沒發(fā)生的事,咱們誰也說不準。”
連漾細思片刻,道:“他的修為與太遙仙君相比,太遙仙君要更勝一籌。連仙君都沒法應(yīng)下那三道陰雷,大長老也難挺過。”
聞辭前兩天剛聽她聊起太遙仙君一事,足足消化了兩天,仍心有驚愕。
他仔細琢磨著連漾與他說過的話,忽面露不解:“可不應(yīng)該啊?!?/p>
“什么不應(yīng)該?”
“你想,要是大長老清楚自己沒法抗住雷劫,又如何會在那胥來道長的靈脈里布下惡咒?這不明顯給自己招災(zāi)嗎!還是說,他們有什么血海深仇不成,又或是他有絕對的把握能在這百年間提升修為?若真是這樣,未免太莽撞了?!?/p>
連漾還是頭回想到這一點,她來回踱著步,以作思索。
忽然間,她眉心突突兩跳。
“聞辭,若是你,”她將手撐在桌上,躬身看他,“早便知曉自己必然會遭受陰雷,又定挺不過去,你會怎么做?”
她緊盯著他,臉不見笑,視線如直射而來的箭矢,尖銳迫人。
聞辭忽覺緊張,發(fā)頂一陣發(fā)麻。
“我……”他哽了下喉嚨,“自然要想辦法扛過去了?!?/p>
“可現(xiàn)在沒辦法,你明白嗎?”她說,“除了太遙仙君,上回有修士引來陰雷,還是在兩三百年前,他去哪里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