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冰冷,一字一句道:“剛才,你跟你哥的對話我都聽見了。就非要把這頂帽子往雅欣身上扣,是吧?除掉她,你覺得你就能替代她做朵朵的媽媽?”
我懶得跟他多說一個字!
不信你的人,哪怕你把鐵證擺在他眼前,他也會找出一百個理由把你定罪。
多說無益,只會讓自己更難堪。
總有一天,我會讓他親眼看著,他信任的那個人究竟是天使還是魔鬼?
我轉身準備離開,顧時序的聲音從身后追來,帶著毫不掩飾的殘忍,“你以為憑你,就能救出你哥?他竊取商業(yè)機密給顧氏造成的損失,足夠讓葉家破產,也足夠讓他牢底坐穿?!?/p>
我腳步一頓,心頭涌上一股寒意,不只是因為冷,而是驚嘆于他的狠戾。
原來,他的目標不只是我哥,還有葉家。
只要我不妥協,他或許會一步步加碼,直到把我逼到退無可退。
可無論為了誰,我都不想再回到那個令人窒息的婚姻里。
況且,顧時序要的從來不是破鏡重圓,他只是想讓我在那個佛堂里跪著,日復一日地給蘇念恩贖罪,把我折辱到體無完膚。
我什么都沒說,連放狠話的底氣都沒有,默默離開了拘留所。
……
地下車庫,我擰著車鑰匙轉了半天,引擎只發(fā)出幾聲無力的“咔咔”聲,最后徹底沒了動靜。
我立刻推開車門下去檢查。
最終,我自己也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里,準備讓人來修車。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聲解鎖音。
我下意識抬頭,昏黃的車庫燈光下,沈宴州就站在他的車旁。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大衣,領口微敞,露出里面的白色高領毛衣,把他整個人襯得愈發(fā)矜貴沉穩(wěn)。
我們同時頓住。
他淡淡沖我點頭,隨即就準備拉開自己車門上車,沒準備跟我多言。
想到我哥的事,我急忙開口跟他寒暄:“舅舅……哦,不,沈律師,真巧。”
沈宴州停住腳步,目光掃過我濕漉漉的衣服和被雨水打濕的頭發(fā),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像是看穿了什么,淡淡問:“遇到麻煩了?”
這句話讓我鼻尖莫名發(fā)酸。
我點點頭,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我哥哥犯了事被關進去了,您……您能幫忙嗎?律師費您盡管開?!?/p>
沈宴州微微一頓,問:“具體什么情況?”
這車庫里,也不是談話的地方,我道:“說來話長。您現在回律所嗎?我跟您回去說,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