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說黎明破曉前是最黑暗的,經(jīng)過一夜的驚心動魄的折騰,沈逸塵也不知道現(xiàn)在什么時辰,夜空很清,夜色很冷!
沈逸塵沿著玉女河一路逆行,并沒有看到呂佳瑤姐妹,越往上游走,旁邊的樹林越濃密,樹木參天,樹底下的落葉也不知道多厚,反正是看不到樹林中有路,若隱若現(xiàn)的月光在林中閃現(xiàn),河畔旁的樹林是那么的靜謐,前行中的沈逸塵顯得又是那么的孤單寂寞。
在玉女河畔一處清幽的樹林中,一簇篝火在寂靜的山林中熊熊燃燒著,旁邊的玉女河在此處有了地勢的落差,形成了一個小的飛瀑,水流下淺潭的聲音成了寂靜山林中唯一的音符。
篝火旁,一個身著藍(lán)色衣衫的中年男子一邊烤魚一邊飲著酒,淡淡的魚香隨風(fēng)飄向玉女河。
在黑夜中前行的沈逸塵,從很遠(yuǎn)的地方就看到了這點(diǎn)點(diǎn)火光,他加快了速度,很快就來到了篝火旁,藍(lán)衫男子雖然有些醉意,但是也感覺到有人靠近了,遂抬頭看了一眼。
“是你!”兩人同時開口,驚訝之情溢于言表。
原來此人正是那為情所困的瀛洲蒼云宗百年來最驚艷的劍道天才司馬歷風(fēng)。
“前輩,我可以坐下來歇歇腳嗎?”沈逸塵恭敬的問道。
司馬歷風(fēng)一口一口的喝著酒,沒有回應(yīng)。
沈逸塵靜靜的坐在他對面的一塊方形石頭上,心想著:“昨天下午不是已經(jīng)酩酊大醉了嗎?怎么天還沒亮又開始喝了!”
“前輩,你怎么獨(dú)自一人來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喝酒?”沈逸塵小心翼翼的又問了一句。
司馬歷風(fēng)從腰間拿下一葫蘆酒扔給了沈逸塵。
“你從玉女河下游而來,是不是為了靈墟山的重寶而來?”
司馬歷風(fēng)沒有回答沈逸塵的疑問,而是反問了一句。
“是的,我閑來無事,想去湊湊熱鬧!”沈逸塵面帶微笑喝了一口酒。
“你不走山中古道,跑河邊干什么來了?”
“山中古道?我不知道??!”沈逸塵無語道。
“怪不得一路上一個人沒看到”沈逸塵猜測呂佳瑤姐妹倆肯定是從玉女河哪個岔路口轉(zhuǎn)向了山中古道,自己只知沿著玉女河逆流而上,根本就沒注意岔路口的存在!
“前輩也去靈墟山?”
司馬歷風(fēng)沒有回答,抬頭靜靜的看著飛瀑,他一生只癡迷兩件事,一是對于韓凝霜的愛,愛而不得;另一個就是他的劍,劍無精進(jìn),幾十年來還是突破不了桎梏,總覺得缺少點(diǎn)什么,也不知道是因?yàn)閻鄱鴦Φ啦粫?,還是因劍道未成而愛而不得。
他頹廢了幾十年,最近才試圖去改變,他有時會想,是不是自己突破劍道桎梏,成為一代劍圣,就能得到他那夢寐以求的愛?
于是他準(zhǔn)備去靈墟山,不求劍道傳承,只是想能有所悟,早日突破!
司馬歷風(fēng)哪里知道,劍圣豈是那么容易達(dá)到的!正邪之間的分歧、情仇又豈是一個劍圣能打破的!
他是一個癡情種,靈墟山的劍圣又何嘗不是??!
之后,沈逸塵就不再問了,也和司馬歷風(fēng)一樣,一邊喝酒一邊烤魚,他當(dāng)然不是為情所困,他只是單純的愛喝,山中十幾載,山泉雖甜,哪比的了這瓊漿玉液!
就這樣,一簇篝火,兩個醉漢,幾條烤魚,相對無言,只會飲酒。
司馬歷風(fēng)越喝越想忘情,可是越喝心頭情越濃!沈逸塵呢?越喝越愛喝,心頭道:“此乃世間美景之最也!”
最后,司馬歷風(fēng)腰間的八個葫蘆都喝光了,破曉晨光射入樹林時,兩個人已經(jīng)倒在草叢里呼呼大睡了!
日上三竿,沈逸塵悠悠的醒來,搖了搖頭,睜開睡眼,掃了一眼四周,不見司馬歷風(fēng)的身影,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喊了幾聲前輩也無人應(yīng)答,司馬歷風(fēng)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