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中,她像是觸到燙手山芋般猛地收回手。
“為什么不肯叫我阿摯?我的家人和朋友都這么叫我。
”“從成都回來以后,你一直在疏遠我。
為什么?你討厭我?”兩人安全地通過了馬路,宋摯的連問卻讓雎安嗅到危險的氣息。
她腳步一轉,特意選擇走小路,小路的岔路口多,他們可以更早分開。
“沒有啊,我只是最近都在忙。
”雎安的手緊緊地抓著袋子,肉眼可見的緊張,“你問的問題好奇怪,我為什么要討厭你?”躲他是真,忙碌是真,不討厭也是真。
雎安沒有撒謊,卻感到一陣心虛,竭盡所能地避開和他對視,卻仍能感受到他熱烈的視線。
此刻,他們相距兩米,彼此都沒有出聲。
雎安遲遲等不到他回復,又不知道該怎么接自己的話,故而下意識地咬唇,心神不寧的樣子。
其實,她大可以道個別就轉身離開,回到她的家,她的烏龜殼,可她竟然不敢。
因為她和他之間的曖昧,也是真。
“我朋友都叫我阿哲。
”“那我不叫你阿哲,一點都不特別。
”傍晚時分,從摩天大樓涌向老舊小區(qū)的打工人不計其數(shù),即便兩人行走在幽深的巷子里,仍有一對情侶挽著手,姿態(tài)親昵地從兩人之間走過。
“我叫你哲寶寶,好不好?”說完,分不清是甜蜜還是甜膩,兩人都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什么時候秀恩愛不好,偏偏在這時候!雎安咬緊后槽牙,假裝什么都沒聽見,腳步卻不自覺地加快。
“雎安。
”聽到自己的名字,雎安先是一顫,而后放慢腳步,應聲回頭。
她的理智在提醒她,千萬不要對視,千萬不要和宋摯對視!可她的眼睛卻在回頭的第一時間便對上了宋摯的眼眸,借著昏黃的路燈觀察起他的表情來。
她發(fā)現(xiàn),兩人視線碰撞在一起的那刻,宋摯明顯是意外的,可也只那么一刻,之后他便低下頭,無聲地笑了笑。
“不叫也好,朋友什么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2026年8月8日,是雎安的27歲生日。
二十平的出租屋內(nèi),放置著一張簡易的木桌,木桌上有個四寸的黑芝麻核桃戚風奶油蛋糕。
那是雎安買給自己的,當時她在櫥窗前猶豫了很久,在僅剩的幾個成品里選擇了最養(yǎng)生的蛋糕。
這大概就是資深打工人的覺悟,哪怕是高糖食品,那也得選最健康的。
看著黑暗中唯一的光點,雎安合十雙手,開始許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