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宋摯和成年宋摯給她的感覺,當(dāng)真是判若兩人。
“怎么了?”宋摯實在無法忽略她的目光。
終于在進病房前,開口詢問,“我的臉上有東西嗎?”“沒,沒什么。
”雎安慌了神,連連擺手,加快步伐走進了病房。
之后,雎安便無暇顧及宋摯的打量,因為光是葉扶英的夸贊都已經(jīng)讓她招架不住。
更何況,宋摯的爸媽和爺爺奶奶都是夸夸群的頂梁柱,在他們的夸贊聲中,雎安感覺自己在病房里迷失了方向,頭腦產(chǎn)生了不實的眩暈感,此刻就像站在一片金燦燦的田野上,所見是金黃的落日,所聞是家禽的吠叫,所感是秋風(fēng)的涼爽。
她從未肖想過,更從未感受過。
原來,不斷地輸入正向的情緒價值能讓人產(chǎn)生超脫于現(xiàn)實的幸福感。
雎安笑著笑著,眼底再一次含了淚。
葉扶英見狀,抬起手,輕柔地撫摸雎安的低垂的頭顱。
病房里的其他人不知道她哭的原因,猜想她是不是覺得自己受了委屈。
其中最慌張的,當(dāng)屬鄧慶生。
他原先的兇戾早已蕩然無存,躊躇著想要上前安撫,葉扶英一個眼神示意,他便乖乖坐了回去。
“雎安,老師對不起你。
”葉扶英極為認真地道歉,“你勸告老師不要出門,老師其實認真考慮過。
只是”說著說著,她的笑容逐漸變得黯淡,“我的家人就葬在山頂?shù)哪莻€墓園,我想去看看他們。
”難怪,她的副駕駛上放著兩束白菊。
雎安忘記了難過,靜靜地聽葉扶英講她的故事。
她說她的父親是緝毒警,母親是教師。
有一天,他們牽著手出門去給她買生日蛋糕,結(jié)果在蛋糕店前被突然冒出來的癮君子開車撞擊而亡。
不管是巧合,還是蓄意報復(fù),與她而言,重點是她自此沒了父母。
“我很愛他們,他們也很愛我。
如果我年紀(jì)輕輕的就去找他們了,他們肯定會很難過。
謝謝你,雎安,謝謝你救了我。
老師真的很感激你!”此刻,葉扶英的眼中似有淚光,內(nèi)心是說不出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