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有猶豫過要不要把花還給盧宇年,可這樣就不可避免地要私下接觸,還可能被人撞見。
可扔掉以后呢?以后他又送,或者是來騷擾她的話,她要怎么辦?雎安的腦中不斷閃現(xiàn)她刺向盧宇年的畫面。
不管了,不管了,她使勁躲還不行嗎?雎安晃動腦袋,迫使自己不要多想。
最近事情已經(jīng)夠多了,不要自己給自己增加煩惱。
“湯晴的事,你聽說了沒?”有人在樓道里小聲說話。
“我知道,我有看新聞。
”是公司的兩個同事,雎安和她們在工作上的交集并不多,只是點頭之交,但關(guān)系還不錯。
“她今天沒來耶~”“她肯定不來啊,發(fā)生那么大的事,誰還來上班?”雎安聽見了腳步聲,她們應(yīng)該是在一邊八卦一邊往上走。
“說是撞人的是她嫂子,撞完人就開車往江里沖,不知道死了沒”沒有猶豫,雎安以最快最輕的步伐離開了樓道。
下午六點,同事們興高采烈地堆在門口打卡下班,不過兩分鐘,辦公室里就只剩雎安一個人。
雎安本該早點回家、早點休息,以最好的狀態(tài)去迎接明天一早的實驗,可她卻根本提不起精神,甚至想在公司多呆會兒。
她在猶豫要不要發(fā)微信問候一下湯晴,思來想去,還是作罷。
她覺得湯晴現(xiàn)在肯定沒心情理會一個同事的問候,還是等她回公司以后再說吧。
那回復(fù)宋摯這件事呢?她猶豫要不要今晚就發(fā)信息,好讓他明天一早去銀行匯款。
可如果宋言林只是一時氣頭上才鼓勵她這么做,是她自己沒反應(yīng)過來的話“啊~~那可是150萬?。 宾掳灿昧Φ劐N了兩下桌子,在辦公室里煩躁得吼出了聲來。
晚上八點,雎安用完晚餐回家,一開門就察覺到不對。
空氣中彌漫著極其刺鼻的氣味,她的房門口擺放著一個油漆桶,油漆桶上有把大刷子,刷子上滿是白色的油漆。
雎安瞪大了雙眼,隨手將包扔在側(cè)邊的椅子上,右手捂著口鼻,快步走到房門口。
此刻,鄒偉聰背對著她,叉著腰站在她的房間里,像是在欣賞藝術(shù)畫一般欣賞著嶄新的白墻。
即便雎安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必定露出了極滿意的笑容。
“你在干嘛?”雎安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原本掛在墻上的照片墻呢?!”鄒偉聰太專注,以至于雎安的聲音時,嚇了一大跳。
“你怎么走路沒聲音?。俊编u偉聰捂著xiong口,抱怨道:“你那什么照片墻我給你放在衣柜里了,擺外面容易蒙塵,不好看。
再說了,我們家是老房子,墻上有很多斑點污漬,我覺得得趕緊都刷一遍,不然等你帶男朋友來家里的時候再刷,那就太趕了。
”“你經(jīng)過我的同意了嗎?”雎安呆滯地看著讓她感到陌生的房間,用盡全身氣力去壓制即將爆發(fā)的情緒。
“你有沒有想過,這里異味這么重,我今晚睡哪?”“什么叫經(jīng)過你的同意?”鄒偉聰?shù)男θ輳氐紫?,“這房子是我的,我刷墻怎么了?你晚上去我和你媽的房間打地鋪就行了,通風(fēng)只要半個月。
”雎安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炸了,怒急攻心的感覺竟讓她沒能吼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