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就要跪下去磕頭。
薛遲桉示意扈從去攔,出聲說道:“本官此番前來,只是收到陳副尉的邀請,來問問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p>
陳母忙道:“哪敢勞煩大人?!?/p>
“沒什么勞煩?!毖t桉笑得溫文爾雅,“只是思及夫人對宮中與陳副尉交好的各位官員不了解,近些日陳副尉也忙,便想著或許能幫夫人列個名單,你也好邀請與陳副尉交好的各位同僚?!?/p>
陳母近日確實(shí)苦惱這事,不知如何解決,聞言心動,卻又糾結(jié):“怎敢勞煩大人你,等小軒忙完,我叫他列個就是?!?/p>
薛遲桉依然很是親和的模樣:“如此喜事,本官也想幫幫忙,好沾沾福氣。”
如此說,陳母稍放下心,連連道謝后,將人邀請到屋內(nèi),院子里其他人曉得薛遲桉是朝上的大臣后,全都避開兩側(cè),好奇又畏懼地打量。
薛遲桉視各種目光為無物,接過陳母遞來的筆,改了字跡,在第一行邀請人上,就留下了顧弄潮的名字,以及府邸的位置。
陳母只知攝政王之名,攝政王叫什么卻不知道,且就算送請柬也定是讓城里的跑腿幫忙,薛遲桉早已料想到陳母定不會多問。
果然,等列完一整頁后,陳母都沒提過一句話。
薛遲桉將那封紙抖了抖,體貼得等墨跡干后才交到陳母手上,陳母雙手去接。
“這些都是曾幫助過陳副尉的各位大人名冊,雖屆時不會到,邀請了也算盡了禮節(jié),至于禁衛(wèi)軍里陳副尉的同僚,他自己邀請比你們送去請柬要好?!?/p>
陳母連連應(yīng)是,謹(jǐn)小慎微的模樣讓薛遲桉眼中生出了些不耐。
他姨母也是這般。
薛遲桉也沒多大信心攝政王會應(yīng)邀,抱著一絲賭的想法,陛下定會隱了身份來參加木槿的婚事,如此的話,攝政王會不會來就不能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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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明宮內(nèi),言霽正在給木槿試婚服。
木槿穿著一身織金滿繡的艷紅婚裙,展開手在言霽面前轉(zhuǎn)了一圈,裙擺旋轉(zhuǎn)飛揚(yáng),眼角眉梢都染著璀璨的笑意。
“陛下,怎么樣?”
木槿沒敢問言霽好看嗎,她依舊謹(jǐn)記著自己作為奴婢的身份。
言霽卻回答了她想問的話:“好看,也挺合身的?!?/p>
腰封束著木槿本就纖細(xì)的腰肢,大紅寬袍穿在她身上,富貴得堪比京中小姐。
木槿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身上這件婚服:“奴婢從沒穿過這么好的衣服”
言霽喝了口茶,方道:“別自稱奴婢了,你已經(jīng)不是宮里的人。”
想到言霽給她改戶籍的事,木槿撩起衣擺跪在地上,重重給言霽嗑了個頭,雙眼噙淚,哽咽道:“陛下對我的恩情,我終生不敢忘卻,這輩子伺候不了陛下,下輩子就算當(dāng)牛做馬,也還要繼續(xù)侍奉陛下,償還此恩?!?/p>
言霽桃花眼中帶著一點(diǎn)微末的笑,瞥了她一眼道:“你穿著婚服,是要跪天地,跪父母,跪夫君的,跪朕算個什么?”
“陛下與我來說,便是天地?!蹦鹃忍痤^,以誠摯明亮的目光灼灼看著言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