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去年人人閉門不出恐惹禍上身,今年滿街張燈結(jié)彩、車馬駢闐,喧雜鼎沸之聲充斥大街小巷,
孩童穿著新衣成群跑過,
天邊綻放開一簇簇璀璨盛大的煙花,時而將天地照得亮如白晝。
喪期已盡,
在藩國使臣來朝時,已重現(xiàn)大崇繁華熱鬧,酒樓勾欄鐘樂聲徹夜不歇,
市井瓦舍轂擊肩摩,禮部下的人安排將幾條主街橫掛一連串的燈籠,
一眼望到盡頭,
燈火輝煌,其命維新。
這段時間,
百姓經(jīng)常能看到外夷的車輛駛?cè)刖┲?,有些拖著一個碩大的鐵籠,籠里關(guān)著珍稀少見的兇獸猛禽,
有些香車舞姬,
行過之地?zé)o不暗香浮動,
也有些低調(diào),只拖著長長一列的箱子。
驛站的接待使忙得頭暈轉(zhuǎn)向,清點到訪名冊時,
才驚覺獨獨柔然的使臣并沒至此地落腳。
政務(wù)終于趕在年關(guān)前忙完批復(fù)下去,
癱在承明宮半日光影,因木槿跟言霽提了一句百姓每當(dāng)過年都會張羅年貨一事,
言霽來了興趣,
帶著薛遲桉跟木槿出宮游玩,
也去張羅張羅年貨。
買了些瓜果點心,路過驛站時,言霽微服私訪,下車逛了一圈,眾人皆不知他身份,一名士兵還企圖轟他出去,言霽彎著眼睛笑,讓他將接待使叫了來。
看到人,接待使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言霽扶他起來,問道:“各國使臣可都到齊了?”
接待使抹著汗道:“柔然的使者,并不住在驛館,但有差人來回稟,說是落腳在大崇京城的朋友家里?!?/p>
離開驛館,沿街繼續(xù)逛著,木槿手上已經(jīng)快要提不下,身后跟著的侍衛(wèi)也全都提了好些東西,唯獨言霽兩手空空,牽著薛遲桉。
薛遲桉另一只手抓著魯班鎖,正低著頭擰眉研究,他一只手被言霽牽著,不舍得放開,就只用一只手轉(zhuǎn)動魯班鎖的機關(guān),即便受限,依然靈活地讓木槿看得眼花。
木槿移開目光看向言霽緊握著薛遲桉的手,皺了皺眉,不太想要陛下如此接近薛遲桉,哪怕相處了這么久,薛遲桉對其他人依然十分疏離,性子也很古怪,木槿總覺得這小孩沒有表現(xiàn)得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