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霽睜開快要闔上的雙眼,看著跟前寬敞堅實的后背,恍惚中與一個畫面重迭,面前背對著他蹲下的人換成了某王爺。
他努力支起軟成一灘爛泥的身體,就要如過去一樣攀上去,甚至已經(jīng)感覺到隔著衣物傳遞過來的體溫。
后頸子突然掛住,言霽茫然回頭去看,看到本該蹲在他面前的某王爺,正面沉似水地坐在他后面。
怎么有兩個顧弄潮?
江逢舟蹲得久了,蹲著蹲著忘記了醉后的執(zhí)念,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睡著了。
“將江太醫(yī)送回屋內(nèi)?!鳖櫯眰?cè)目看向梅無香,冷聲吩咐。
梅無香同情地瞅了眼還一臉不在狀態(tài)的皇帝陛下,動作快速麻利,扛起江逢舟施展輕功眨眼就消失在了視野中。
言霽慢騰騰回頭去看原本蹲在他面前等著背自己的人,噫,怎么憑空不見了。
正要抬頭四下尋找,下頜就被一只很涼的手抓住,將他的臉掰了回去。
那只手用了點力氣,將言霽兩側(cè)臉頰的軟肉捏得凹陷了進去,嫣紅的嘴唇也被迫嘟起,言霽察覺此下狀態(tài),皺起眉就要發(fā)火:“大膽!”
“臣看大膽的是陛下。”顧弄潮的聲音冷颼颼的。
言霽本就沒添衣服,這會兒覺得更冷,身體小弧度地抖了下。顧弄潮察覺到這點微乎其微的小動作,收回了手,脫下身上的披風(fēng)蓋到言霽身上。
被帶著殘余體溫的披風(fēng)包裹,言霽舒服地瞇了瞇眼,已經(jīng)忘記憑空消失的另一個某王爺了。
桌上剩的那壺酒只剩小半,由此也能看出言霽今晚喝了多少,顧弄潮想要將言霽抱回屋內(nèi),傾身是倏忽想起自己動不了的下半身。
伸出去的手握緊,顧弄潮咬著牙齦,屈辱下眼睛蔓延起血紅的血絲。
若是步太醫(yī)在這里,就能發(fā)現(xiàn),這是即將失智的征兆。
“顧弄潮,你干嘛呢?!毖造V忽然半睜開眼,嘟囔地抱怨,“怎么還不親我?!?/p>
顧弄潮怔了下,眼中的血絲淡了些。
啞聲道:“你說什么?”他懷疑自己聽岔了。
“我問,你怎么還不親我?!毖造V撐起身體逼近顧弄潮,嘴里嘖了聲,桃花眼醉眼迷離,盈著調(diào)笑,“你該不會不行吧?”
顧弄潮再次握緊了拳,眼神晦暗。
“我見過了,清風(fēng)生氣時,王粲就是這樣哄他的,每次我生氣,你不跟我道歉就罷了,連哄人都不會。”言霽覺得自己跟顧弄潮處,簡直太委屈了,還要被顧漣漪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