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臣可否暫宿于王府內(nèi)?!闭f完,江逢舟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臣先為陛下開一副藥,明日一早看看是否起效,好再作下一步打算?!?/p>
吳老自是應(yīng)允,江逢舟開了藥后便退下了,吳老親自去煨藥,除了伺候的侍女,房間內(nèi)只剩下言霽一個人,他屏退左右后,影一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暗角,稟報道:“埋伏的一路上并沒見到柔然人的蹤跡,影九扮作了太監(jiān)的模樣,偽裝成陛下待在承明宮,目前包括攝政王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還不知他的存在。”
這一次,又是靠影九的聰明才智和應(yīng)急能力才安然度過。
無影衛(wèi)暴露的人越少越好,特別是相當(dāng)于言霽另一條“命”的影九,一向是極少出現(xiàn)的,言霽心道,以后還是少讓這種情況發(fā)生為好,顧弄潮那樣精明的人,能瞞過一兩次,可瞞不過第三次。
說到柔然的蹤跡,難不成真的還沒出五十二巷嗎?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多,但言霽不認為乞伏南盤會是讓自己處于被動,做一只被困同一處的鱉。
夤夜將過,等到的消息果真是金吾衛(wèi)一無所獲,他們幾乎搜遍了五十二巷每一寸地,就差掘地三尺,然而乞伏南盤就這樣,玄乎得在所有攔截下消失了。
甚至連一名胡人都沒能活抓住。
而影一遞給言霽的消息,同樣是沒有尋到一絲蹤跡。
這無疑是放虎歸山,乞伏南盤明目張膽地來到大崇的國都,又大張旗鼓地離開,他們卻拿乞伏南盤沒有任何辦法。
前有百名金吾衛(wèi)攔截,后有無影衛(wèi)埋伏,沒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翌日,江逢舟趕在言霽去上朝前來詢問他的身體狀況,言霽邊任由侍女給自己穿衣,邊回道:“已無感覺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臣開的藥是為陛下疏筋正氣,臣猜測,那酒應(yīng)該是柔然那邊特制的蟲酒,第一次喝的人,多多少少會出現(xiàn)些激烈反應(yīng),不過也都是暫時的。”
“蟲酒?”言霽抬了下手讓侍女系上鞶革,在心里暗罵了乞伏南盤一句,那人還故意嚇唬,讓他以為自己真中了招。
言霽問道:“你給攝政王看過沒?”
江逢舟:“王爺并沒召臣前去?!?/p>
想起期間顧弄潮近乎失智的模樣,就像是一顆點燃引線的火藥,埋在了言霽心底。他能明顯感覺到白華加快了蠶食顧弄潮的速度。
在離開攝政王府上車駕時,正巧顧弄潮也從府中出來,看到顧弄潮跟江逢舟撞見,言霽心臟一縮,那本書里,江逢舟會被顧弄潮收歸去別院,難道就是在這次會面后?
但顧弄潮僅僅只是很淡地看了江逢舟一眼,江逢舟也很規(guī)矩地朝他行了個禮,兩人就此擦肩而過,再無任何互動。
言霽不由又迷茫了。
這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又想到另一事,書中的顧弄潮并沒有被種白華,為什么別院里依然設(shè)了藥莊?
-
朝貢后,皇宮里的生活恢復(fù)平靜,在枯燥乏味中,轉(zhuǎn)眼快到言霽的生辰,木槿整日喜氣洋洋,偷偷在為言霽準備禮物。
而薛遲桉這些日子在宮外跟無影衛(wèi)習(xí)武,見到的時間越來越少,少數(shù)的幾次見面,都聊得并不多。雖然薛遲桉依然會窩在言霽懷里任他揉頭發(fā),但言霽依然覺得薛遲桉學(xué)了無影衛(wèi)那套沉默寡言。
他覺得小孩應(yīng)該活潑些好。
薛遲桉反問他:“那當(dāng)小孩長大后,又是否應(yīng)該活潑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