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言霽動了動,手腳都被綁著,才發(fā)現(xiàn)他被罩在麻袋里。
言霽:我喜歡金色。
麻煩用金色的麻袋套我。
這還是言霽當(dāng)皇帝以來第一次被bangjia,驚慌后言霽很快鎮(zhèn)定了下來,挪動著身體判斷所在的位置。
地面有些搖晃,房間不大,下面似乎是中空的,有水聲,他此時很可能在船上。
難道他還在飛鶴樓?
飛鶴樓外守著那么多禁衛(wèi)軍,bangjia他的人肯定沒膽直接從正門出去,估計是打算坐船穿過鏡月湖再上岸離開。
弄清處境后,言霽平靜了些。
依稀聽到兩岸人們海浪般鼎沸的呼喊聲,“風(fēng)靈衣”三個字一聲高過一聲,眾人都在為自己仰慕的頭牌歡呼。看來他昏迷的時間并不長,外面還在進行點燈宴。
挪動時突然蹭到一個凳子,發(fā)出拉長的摩擦聲,言霽立刻頓住,豎起耳朵細聽外面的動靜,來往有人走過,卻并沒有注意到房間里的動靜。
言霽費勁扭動手腕將繩子掙開,緊隨就去解腳上的麻繩。那人綁得倉促,繩子并不緊,加上言霽手骨軟,手掌小,但就算如此,掙開后手腕上也被勒出道道血痕,疼得他直皺眉。
將蒙眼的黑布摘下,總算見到了光亮,可緊接著他發(fā)現(xiàn)更大的難題——麻袋從外面捆著口子的。
正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言霽躺在地上裝昏,并尋找機會脫身,然而等了很久,也沒等到外面那人下一步動作,進來的人說著他聽不懂的邊疆口音——這種口音無論說哪國話,都慣用卷翹舌。
過了會兒,兩人似乎得到了什么命令,暫時離開了,言霽直覺屋里還有一人,就一直躺著沒動,果然沒一會兒就聽到腳步聲,一只手落在麻袋上緩慢游走,言霽渾身繃緊,那人正要打開麻袋時,外面突然喊了句,他遲疑了下,起身也離開了。
捆著麻袋的繩子被匆匆系上,但已有了松動,言霽終于從麻袋里掙脫出來。
他所在甲板下的倉庫間,門外守著幾個打手,正嘰里呱啦地說著話,言霽略微思索了下,直接跑出去的幾率小到可憐。
房里還有幾個很大的木桶,充斥著一股刺鼻的火藥味,除此之外并無藏身之處,只有從門口逃走一個選擇,等跑到外面,一呼救,影五一定能找到他。
影五的耳朵是最敏銳的。
這般想著,言霽弄出些動靜,馬上閃身到門后的夾角處,外面的打手似乎聽到了,但卻并沒有進來,言霽咬了咬牙,再度踢翻凳子,這次打手進來查看,發(fā)現(xiàn)麻袋里的人跑了,忙不迭大喊起來,在他們忙亂之間,言霽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嘭地將門關(guān)上。
再一看,天助他也,門上有落鎖,此時鎖正開著,他立刻把門徹底鎖上了,任憑里面的人如何大喊大叫。
門外其余打手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一擁而上,但他們似乎不想弄出太大的動靜,免不得破綻百出,言霽左閃右躲,關(guān)鍵時候身體又開始發(fā)軟,體內(nèi)剩余的迷香再次發(fā)作。
隨便找了間房躲了進去,此時言霽已徹底脫力,靠墻緩緩滑落,那些打手正一間間推門查找,要不了多久就會找到這里來。
絕望下,言霽都開始開始自暴自棄了,推門聲逐漸臨近,他也不想動了,月牙色的廣袍臟兮兮的,白皙的臉也沾了灰,像被獵人逼得無處可逃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