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許久的房門被推開,言霽正暈暈欲睡,聽聞響動霍地睜開眼,從門口照進(jìn)的日光下,顧弄潮走進(jìn)屋內(nèi),身后跟著的婢女端了一碗粥和幾樣小菜。
“傅裊的后事怎么處理的?”
外人跟前,言霽并不好露面插手此事,是以交給了顧弄潮聯(lián)系傅家,顧弄潮既然過來,想必以及有了結(jié)果。
顧弄潮走到言霽旁邊坐在,說道:“傅尚書遞話說子時街上無人再過來接靈柩,會送往傅家祖宅,對外的說法是病故?!?/p>
“小虛他”
“這孩子”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視線撞在一起,言霽率先移開,顧弄潮端著粥拿勺子攪合了下,低聲道:“陛下若是放心,可將他交給臣教養(yǎng),陛下閑暇時,也可來府里看他?!?/p>
言霽本也有這個打算,傅虛這樣的處境,必然回不了尚書府,就算傅尚書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將孩子接了回去,也不會好好對待。
思忖后,言霽自然認(rèn)為由顧弄潮收養(yǎng)最好,攝政王府也不缺這一口吃食。
“我會給你養(yǎng)孩子的錢的”說到這個話題,言霽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木槿帶得話本看太多了,他居然覺得,有點像分家合離的夫妻,商量孩子的去留問題。
而自己這話,就很像拋妻棄子的爛人。
怎會如此
顧弄潮盛了一勺白粥喂到言霽唇邊,眸色柔和道:“先吃點東西,聽吳老說,你昨日滴水未進(jìn)。”
“我自己來?!毖造V剛想去接,才發(fā)現(xiàn)他懷里還抱著傅虛。傅虛一離了人就流眼淚,別人抱他也不肯,言霽不得不抱到如今胳臂酸疼。
只能接受顧弄潮的投喂。
但畢竟是個手腳健全的人,也沒生大病,被人喂食難免尷尬,言霽吃了幾口就說飽了,顧弄潮點了點頭,竟然就著他用過的勺子,將剩下的白粥吃完。
雖看不到,言霽也知道自己的臉定是紅了。
終于等到吳老將乳娘找來時,傅虛已經(jīng)餓醒了兩次,難得的是他并沒哭鬧,只是流著口水吮自己的手指。
言霽從沒見過這么乖巧的嬰兒,好像從一出生,就懂事了。
乳娘將孩子抱走后,眼見沒理由再留,言霽將趴在欄桿上睡覺的木槿叫醒,等車駕備好就要回宮。
等在府門外時,有嚎叫聲至身后一聲聲響起,言霽回頭去看,假山流水旁,顧弄潮白衣素綢靜靜站在漸隱的陽光下,半人高的狼狗蹲坐在他腳邊,正沖言霽扯著嗓子嚎。
看到言霽看它,狼狗興奮地站了起來,猛搖尾巴。
上次言霽問過顧弄潮,它好像還沒名字。
車駕朝皇宮的方向駛走時,一名戴高帽的內(nèi)侍小跑到顧弄潮旁邊,躬身說道:“剛陛下留了話,給王爺?shù)男欃n了個名,王爺可要聽聽?”
內(nèi)侍不敢直視攝政王鋒芒,說完便將頭垂得很低,怕攝政王不滿陛下私下主張,便又補了句:“陛下還說,若王爺不愿,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