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別被我抓住把柄。”言霽說完,拂袖離開了飛鶴樓,木槿追在后面問著:“陛下,就這么算了嗎,不是已經(jīng)確認(rèn)他脫不了干系么?!?/p>
木槿不明白,言霽貴為皇帝,為何還拿一個勾欄男子沒轍。
“就算抓住他又有什么用,重點是母妃的骸骨,至今也不知在何處?!毖造V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突然想起,“遲桉是不是要從嶺南回來了?”
木槿視線上抬望天,仔細(xì)算了算:“好像是的誒。”
因路途遙遠(yuǎn),怕薛遲桉在路上出差錯,言霽特意讓負(fù)責(zé)調(diào)查穆王之子的影七放下手頭的事,暗中護送薛遲桉去嶺南。
沒想到,影七會比薛遲桉更早一步回京中。
夜深時,影七跪在御書房,向言霽稟報在嶺南的見聞:“近日嶺南大雨,引發(fā)河堤塌陷,當(dāng)?shù)厮懒瞬簧偃?,嶺南刺史怕上面怪罪,壓下未報。這類事近些年不算少,死得人多了養(yǎng)成瘟疫,他就直接將染病者活埋,不僅貪污朝廷撥銀,城防危如累卵,且草菅人命,實為一惡。”
言霽沒想到治下還有這事,每次嶺南報上來的折子,都是往好了說,言霽還當(dāng)真以為嶺南窮水惡民皆已習(xí)良。
“誰給他這么大的膽子,欺君罔上!”言霽緊擰著眉,想要派人去嶺南將那刺史捉拿回京調(diào)查,可卻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明面上能向外動用的人。
使喚十六衛(wèi)?
十六衛(wèi)只駐扎于京城,輕易不能調(diào)動。
言霽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皇權(quán)被架空的感覺,他被困在京城一隅,站得高,觸手卻伸不到外面。
影七又道:“屬下想說的重點卻還不是此事?!?/p>
見他面容凝肅,言霽壓下紛亂的念頭,問道:“還有何?”
“薛遲桉的親人,死了?!?/p>
御書房一靜,是言霽的呼吸停滯了一瞬,很快他就追問道:“發(fā)生了何事?”
“屬下說不太清?!庇捌咦载?zé)地低下頭。
言霽意識到薛遲桉家人的死并不簡單,影七是無影衛(wèi)中專門負(fù)責(zé)探案的,嗅覺十分敏銳,一點蛛絲馬跡他立馬就能推算出前后因果,連他都說不太清。
“薛遲桉到嶺南的第三日,河堤就因暴雨轟塌了,不巧的是他們住的屋子就在河堤不遠(yuǎn)處,河水傾瀉后,瞬間就淹沒了那一片村莊。”
言霽凝眉:“這是天災(zāi)?!?/p>
“不,河堤失泄是天災(zāi),但薛遲桉家人的亡故,卻是人禍?!庇捌叱谅暤?,“他們本可以逃到就近的山上,在河堤失泄的前半個時辰,衙門的人就四處通知宣揚,他們明明也收到了消息?!?/p>
言霽心跳漏了一拍,他后知后覺影七想表達的意思。
果真聽影七說道:“屬下懷疑,他們是被薛遲桉坑殺的。”
“遲桉不可能這么做?!毖造V第一時間就反駁了,隨后又道,“就算他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