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可不像以往陛下鬧脾氣的時候,他千真萬確感覺到陛下動了怒。畢竟是手握強權(quán)的皇帝,一怒下,
保不齊攝政王府就血流百里,
吳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聲回道:“不知,
陛下從頭只說過叫王爺過來?!?/p>
顧弄潮以眼神示意他們退下,
獨自進(jìn)到屋內(nèi),
還沒說話,盛著滾燙茶水的杯盞便猛地朝他砸來,顧弄潮避開一步,依然有茶水濺在身上。
言霽緊緊盯著他,啞聲道:“敦和太后的骨灰,是你弄走的?”
“不見了?”顧弄潮的反應(yīng)很淡,淡得言霽快要沖脫桎梏的火氣都被澆滅了些,言霽沉沉緩和了下呼吸,說道:“你不知道?”
顧弄潮:“我若說不知道呢?”
顧弄潮沒必要騙他,以顧弄潮如今的聲望,就算當(dāng)著他的面將敦和太后的骨灰灑了,滿朝文武也不敢有意義,更別說言霽是否能阻止。
見他如此說,言霽逐漸冷靜了下來。
顧弄潮又問他:“骨灰被盜走了?”
“不用你管?!毖造V遽然站起身,擦過顧弄潮的肩大步往外走,他急著去調(diào)查清楚這事,剛在金佛寺時,為了不讓替他留在宮里的影九暴露,他并沒有將寺里的人召集起一一問詢,如今,大理寺卿已經(jīng)等在王府外,他得帶著這些人再回金佛寺一趟。
臨跨門而出時,顧弄潮在他身后道:“你可以跟我說,我能幫你。”
言霽偏過頭,初升的霞光照著他瑩白如玉的側(cè)臉,帶著哂笑問:“究竟是幫朕,還是幫你心中那人?”
顧弄潮定在原地,看著言霽的身影逐漸走遠(yuǎn),仿佛再也抓不住。
在那道身影快要徹底消失之際,顧弄潮說道:“會取走并且有能力取走敦和太后骨灰之人,屈指可數(shù),你不妨仔細(xì)想想,誰有這個嫌疑?!?/p>
出了府門,大理寺卿跪地問安,敬小慎微地伏著身,言霽掃了他一眼,想起大理寺卿似乎也是顧弄潮手下幕僚的門生,頓覺一陣煩躁,所以即使不讓顧弄潮插手,這件事依然逃不過顧弄潮的掌控。
萬一真是顧弄潮命人盜走的骨灰,這種情況下,豈不是會害得無辜之人卷入。
畢竟顧弄潮都能做出將未央宮燒毀的事,單單只是因為他總是偷偷藏在未央宮,未嘗做不出將他母妃骨灰盜走的事。
顧弄潮不就是,要逼著他當(dāng)個心無慰籍,鐵血無情的人么。
沉默片刻,在大理寺卿將身體伏得越來越低時,終于開口叫他起來。
大致說完情況,言霽命大理寺卿帶人去金佛寺調(diào)查線索,而他并沒跟去,讓車夫調(diào)轉(zhuǎn)馬頭,去了飛鶴樓。
京中的風(fēng)聲向來瞞不住,想必等天徹底亮了,整個京城都會知道敦和太后的骨灰被盜一事,包括真正偷盜走母妃骨灰的那人,在此那人未有動作前,他得掌握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