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p>
女人應(yīng)聲后,咬著牙齦恨聲道:“顧弄潮此人太過謹慎,我們已經(jīng)折損了好幾名探子。”
“至于冷宮那邊,也始終沒有公主的消息,一名探子在犧牲前遞回的消息,說是有名宮女,竟然無意間混了進去,或許可以從這邊入手。”
昏沉的燭光微顫,小孩瞇了下眼,片刻后道:“知道了?!?/p>
言霽出樓時,突然想起自己竟然把薛遲桉給忘了,正要回去找,就見穿著短打的仆從一把將一個小孩推出大門,小孩腳下蹣跚,狼狽地摔在地上。
“沒錢還進飛鶴樓?今日你不把錢給賠了,這雙手就別想要了!”
刻薄譏諷的話灌入耳中,言霽快步過去扶起薛遲桉,氣得眼神都在冒火,連帶著在顧弄潮那里受的氣一并發(fā)作,厲聲喝道:“大膽!”
薛遲桉瑟縮地垂著腦袋,似怕將事鬧大,輕輕扯了下言霽的袖袍。
然而言霽慣是護短,自己養(yǎng)著的孩子越是這樣,越發(fā)激起他的怒火,眼前那仆從趾高氣昂的,并不知眼前之人的身份,還在嘲諷:“這是你家的?我瞧著公子也是一身非富即貴,手底下的奴才怎地撞碎了旁人的東西,卻連賠都賠不起?”
一個仆從,敢這么大張旗鼓,背后的主子必然身份不低,言霽懶得與之多費口舌,直接道:“將你主人叫出來。”
仆從嗤笑道:“就你也配?”
就算氣憤,言霽也不會當(dāng)眾挑明自己的身份,余光瞥見顧弄潮從飛鶴樓里出來,牙一咬,開口喊道:“王叔!”
在顧弄潮看過去時,藏青的身影就如一道小旋風(fēng)撲進他懷里,聲音哽咽委屈道:“那個狗奴才欺負我!”
只一眼,之前還囂張跋扈的仆從,雙腿一軟直直跪在了地上。
世人不識久居深宮的小皇帝,卻無人不知權(quán)勢滔天的攝政王。
聽到動靜察覺不對勁的仆從主人正巧趕來,便看到攝政王和靠在攝政王懷里紅著眼眶控訴的金貴皇帝,頓時兩眼一黑,縮回腳想跑已來不及。
顧弄潮的眼神輕飄飄掃過去,淡漠道:“原來是常丞家的人,革職抄家吧?!?/p>
頗有股天涼王破的氣勢在里面。
但所有人都知道,攝政王從不開玩笑。
常丞大驚,全然顧不上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行過去磕頭請罪,卻并沒任何作用。
此時常丞只惱恨受到刁奴牽連,卻全然忘記了一直以來他都是縱容的態(tài)度。
顧弄潮繞過常丞,拉著言霽離開了是非之地。
跟在顧弄潮身后的言霽第一次切實領(lǐng)會到權(quán)力是什么,是一句話就能讓人抄家滅門,是所有人見了都會誠惶誠恐地跪地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