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貨就不怕十方主宰憤恨之下直接滅殺了事,來個死無對證?
難道,這貨是想拉他倆下水?
一念及此,兩人立時后悔不曾早一步離開。
若十方當真怒火難抑、惡從心起,欲滅了這貨掩蓋、逃脫罪責,他倆又當怎么辦?
幫這貨對抗,顯然并無那份實力。
若不幫吧,萬一最終秘密泄露,他倆的下場同樣無比凄慘。
撇開魔后對眼前這攪屎棍真正的重視程度不說,單單那羞辱的罪責
軟癱在地的圣主,聽到這里,無力的身軀猛然一震。
她艱難地側(cè)過頭,看向身邊那道挺拔如松、氣勢無倫的身影,眼中竟爆發(fā)難以言喻的火焰。
難不成,這家伙竟是在幫她?
可這怎么可能!
是了,以這攪屎棍的性子,那無恥叛徒先前之言,自絕無可能忍受。
這貨并非是在幫她,而是攪屎的狂傲本性而已。
圣主并未察覺,在她死寂的心湖深處,已蕩開了一絲微不可察的莫名漣漪。
楚夢自對十方主宰驚惶與憤怒的辯解置若罔聞。
他只是冷冷地、帶著一種如同俯視塵埃般的漠然,看著王座上那個瞬間從云端跌落深淵的可悲身影,嘴角的弧度,越發(fā)明顯。
“不……不!”
冷汗,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浸滿了十方主宰的鎧甲。
他死死盯著下方陰影之門旁那道夢魘般的身影,眼神閃爍,艱難地進行著最后的抉擇。
是低頭求饒,竭盡一切乞求這貨的手下留情,還是
楚夢卻似乎并不曾察覺十方主宰的某種可怕企圖,帶著冷傲之笑重新將目光從對方身上落回地上的圣主。
圣主已重新緊閉雙眼,仿佛已徹底沉入死亡的邊緣,但她的身體卻在微微顫抖,如同寒風中最后一片落葉。
那顫抖,顯然并非僅僅源于軀體的劇痛和虛弱。
楚夢隨意地彎下腰,動作自談不上溫柔,甚至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粗魯,一只手直接壓在了殘破的血色鎧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