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 蓖醢灿帽M最后一絲力氣,哭嚎道,“韋德他……他太年輕了,毫無資歷,如何能擔(dān)此重任?祖宗規(guī)矩……”
“閉嘴!”皇帝猛地回頭,眼神如刀,“朕的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他為朕流血,朕就給他潑天的權(quán)勢!他為皇后拼命,朕就讓他做人上之人!誰不服,讓他也去挨上兩刀,拿命來換!”
皇帝的目光掃過劉全:“還有你,慎刑司掌司。你可有異議?”
劉全渾身一激靈,哪里還敢說半個不字,連連搖頭:“奴才……奴才沒有異議!韋總管……韋總管忠勇無雙,實至名歸!奴才愿聽從韋總管調(diào)遣!”
這家伙倒是個見風(fēng)使舵的好手。
韋德心里的小人兒已經(jīng)笑得滿地打滾了。慎刑司也歸我了?那是什么地方?東廠??!以后看哪個不順眼,直接拖進去,都不需要理由!丞相大人,您聽到了嗎?您送來的刺客,不僅沒殺了我,還給我送來了一頂王冠!這售后服務(wù),太到位了!
“韋德傷重,暫不能理事。”皇帝的聲音緩和下來,卻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王安,你暫代掌印之職,凡內(nèi)侍省大小事務(wù),皆需先報與韋總管,由他定奪后,方可執(zhí)行。若有延誤、錯漏,朕拿你是問。”
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你王安,從今天起,就是個傳話的工具人。真正的老板,是床上躺著的那位。
“至于慎刑司……”皇帝看了一眼已經(jīng)嚇傻的劉全,“即日起,由韋總管兼管。你,輔佐他?!?/p>
“奴才……遵旨……”
王安和劉全,如同兩條被抽了脊梁骨的狗,癱在地上,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皇帝做完這一切,才走到床邊,竟親自為韋德掖了掖被角,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
“好好養(yǎng)傷。”他低聲說,像是在對一個家人說話,“朕的養(yǎng)心殿,還等著你來伺候。朕的天下,也需要你這樣的人來看著。”
說完,他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偏殿。
直到那明黃色的身影徹底消失,殿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才被打破。
蘇清漪和柳媚兒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她們明白,從今天起,這個躺在床上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可以隨意拉攏或打壓的小角色了。
他成了后宮真正的第三極。
而那些小太監(jiān)、小宮女,再看向韋德的眼神,已經(jīng)從同情和崇拜,變成了深入骨髓的敬畏與恐懼。
韋德閉著眼睛,滿足地長出了一口氣。
權(quán)力,真他娘的是男人最好的春yao。
哪怕這個男人,是個太監(jiān)。
丞相大人,你的下一份大禮,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