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飛身躍到校場,混世破穹斬第一式“開天”轟然劈出,方圓十丈內(nèi)的沙土被盡數(shù)掀起,形成一道遮天蔽日的沙墻。
周罡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雷天突然跪地:“將軍若不嫌棄,小人愿終身追隨!”
王建國伸手將他拉起,目光掃過眾人:“從今日起,你們便是我親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
說罷,他拳風(fēng)驟起,混世拳從圓滿境界突破至大圓滿,拳勁所過之處,空氣發(fā)出刺耳的爆鳴。
翌日申時,王建國手扶校場高臺的欄桿。
五萬將士列成的方陣如鋼鐵森林,整齊劃一的甲胄反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他剛要開口宣布接下來演練科目要點,忽覺地平線騰起一片灰黃色煙塵。
官道上二十余輛雕花馬車如游龍般疾馳而來,車輪碾過碎石的聲響驚飛了棲息在轅門的寒鴉。
“將軍!夫人們來了!”
趙猛子的大嗓門混著銅鑼聲炸開,驚得校場將士齊刷刷轉(zhuǎn)頭。
王建國望著最前方馬車車門緩緩?fù)崎_,謝婉婷手持湘妃竹傘邁出,月白色襦裙繡著的并蒂蓮隨著步伐輕顫,發(fā)間東珠流蘇垂落,在陽光下晃出細(xì)碎的銀芒。
她抬眸望向高臺,眼神里帶著嗔怪與思念:“建國,你在軍營可還記得家中時日?”
話音未落,楚卿顏已踩著車轅飛身而下,腰間兩壇烈酒隨著動作哐當(dāng)作響。
她扯下披風(fēng),露出內(nèi)里勁裝,腰間軟劍泛著寒光:“聽說有人在校場擺擂臺?本姑娘今日便要會會那些瞧不起女眷的兵痞!”
而素來羞怯的云想容抱著新縫制的棉衣,在丫鬟攙扶下緩步走來,臉頰緋紅:“相公,這新衣絮了一層軟絨,夜里練兵切莫著涼……”
王建國望著校場邊嘰嘰喳喳的娘子軍,忽然想起昨日深夜在帥帳核對軍餉時,燭火將影子拉得老長。
原來不知不覺,已在軍營待了整整三日。
他抬手摘下頭盔,任由墨發(fā)披散,嘴角揚起難得的溫柔弧度:“趙猛子,接下來演練由你接受。本將……要回家看看。”
國公府的銅制門環(huán)撞出清脆聲響時,王建國剛跨過門檻,便聞到熟悉的沉水香混著藥草氣息。
林素問攥著醫(yī)案匆匆跑來,發(fā)間玉簪還沾著藥汁:“太好了!之前感染重癥的十二位姐妹,今早都能起身走動了!”
她掀開屏風(fēng),只見沈知意正靠在榻上翻閱話本,見他進(jìn)來,立刻拋了書撲進(jìn)懷里:“你可算回來了,再不來,我的繡帕都要繡出窟窿了!”
暮色漸濃時,冷雪捧著燙金花名冊款步而入。
王建國展開泛黃的宣紙,目光掃過娟秀字跡:“謝婉婷,初十日;林素問,十一日……”